纪遇南被她要哭的样子弄得愧疚极了。
瞧她一脸苍白皱眉很深的样子,抱歉又无奈地说:“就放在雪政怀里让孩子爸爸看了眼,润儿你别这么紧张,我送你们回去。”
施润低头,咬唇不说话。
想了想,没有拒绝,现在太晚,打电话给萧靳林不合适。
她一个人抱不动孩子的,要把宝宝们带走,就得吵醒他们。
小家伙们从他那里出来,好像睡得更香更沉了,都在舔着嘴边的小哈喇子。
施润恨也没办法,血缘如果能剪断她在生下宝宝的那一刻选择剪断!
孩子们睡梦中在爸爸怀里躺了一会儿,一定是幸福又舒服的,他们不知道,可他们的好起来的睡眠间接告诉着施润,证明他们渴望爸爸。
……**……
将近午夜。
黑色奔驰缓速行驶在阔静的马路上。
纪遇南开车。
施润在后座照顾着两个宝宝,怕一个滚动摔下座椅。
约半小时,黑色奔驰停稳在一栋旧住宅小区。
纪遇南抱着冰淇淋,跟在施润后面,皱眉进了感应灯迟钝的楼道。
三楼一室一厅里,施润把宝宝们放进卧室的床上,掖好被子出来。
纪遇南站在靠厨房的位置,点了根烟,微蹙眉宇打量着狭小的客厅。
光线很暖,布置也温馨。
到处都是孩子生活的痕迹,电视机上堆着小玩具,桌子凳子边角这些都裹上了海绵,防止孩子走动磕到撞到。
沙发上有布娃娃,地板上有拼图。
这才是带着孩子生活的地方。
施润出来,纪遇南染了和煦笑意的目光与她对视上。
施润没有不自在,对于先前在ge员工小区那套住宅里对遇南哥的欺骗,她是迫不得已。
去厨房端了杯热水,纪遇南喝了一口。
他没坐,满脸満眼的笑意,柔怜看着施润,看着这个将小小房子打造得那么温馨,一手养大两个孩子的小女孩。
在他眼底,还是个小女孩呢,二十四五正式放肆玩闹的年纪,她却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辛苦的小妈妈。
若不是爱惨过一个男人,何苦生下他的孩子,异乡漂泊大小受罪?
雪政……破男人,你何其幸福啊。
纪遇南回神,低头看了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回医院。”
施润点头,送到门口,不忘认真地提醒:“遇南哥你答应我了,让他看一眼孩子,你们都别再来找我和宝宝们。”
她说完就毫不留情关上门。
纪遇南在满面灰尘里,挑挑眉。
丫头长大了,是越发难搞了。
不过他不紧张,又不是自个儿追老婆孩子,他看某人笑话就行。
……**……
施润隔了一天恢复上班。
之前的辞职是和萧靳林私下提出,客户维护部门和市场部的小领导们都不知情。
既然已经是破罐子,还带着孩子们跑什么,又能在那个男人眼皮子底下跑到哪里去?
施润冷静下来分析自己的心境,没被他发现之前的莫名恐惧倒是消散了。
反正他已经发现孩子们,她也用不着心虚。
他要有点良心有点基本的人性就不会和她抢宝宝们!
当然,那种霸道不讲理的蛮横男人,他争夺孩子,她也不意外,并且,她不怕!
怎么说她也混了四年,具备一定的人际社会关系,虽然在他面前脆弱不堪一提,但当了妈妈,施润觉得自己底气特别足!
当年他逼着她打掉孩子的人证物证都在,四年来他不闻不问也有迹可循。
施润相信,这世上有不被权势和金钱收买的正直法官存在!
这几天施润持续处在打鸡血的绷直状态里,小钢炮一样,臆想揣测,动辄不安,想着萧雪政会出什么招儿。
将近一周过去,对方却全无动静,还在住院?
可是遇南哥提过,他术后情况恢复不错,不出意外术后三天就能出院的。
施润使劲摇摇头,有病了!想这些事不关己的干什么?
他本来就不要孩子的,四年前把她赶走,四年后施润你凭什么觉得他会来抢孩子?
他或许真的只想看一眼而已。他根本不想当这个孩子爸爸!
这倒干脆利落!也好,说明遇南哥把她的话当回事了,他们当真再不来烦她找她。
施润奚落自己,不正是自己盼望的吗?你心底深处又在犯什么贱希望他当爸爸的重视孩子们?
他不现身,施润这边也没消息,捉摸不透他到底几个意思。
施润在担心焦虑中情绪静不下来,但日子还是要按部就班过,白天去ge上班,孩子们托管在一楼王奶奶家。
市场部和客户维护部门的双重工作压下来,施润晚上常要加班半小时到一小时。
十月六号,是难得不用加班的一天。
施润下班去了生鲜市场,买了清水鱼,豆腐,孩子们爱吃许多较软好吃的食材。
晚上给他们做好吃哒!
下了公交,夕阳火烧云一片,天色尚好。
施润轻快地踩着高跟朝王奶奶家的小院子走过去。
刚绕过小区的门,就看见王奶奶家的院子外面停了一辆黑色奥迪。
施润步子一停,望着这辆好几百万的车,呼吸顿时不顺起来。
脸色发白,脚步走走停停,高跟鞋的声音细细碎碎,终究站到了王奶奶家的院子门口。
不大的院子里,冰淇淋举着一片荷叶在的头顶,小冰淇淋蹲着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