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涯眉眼落寞,苦笑,“十四年的情分啊,你真的这样绝情?就算是朋友生病住院,也可以探望照顾吧?”
他说着咳嗽起来,还要起身拉住往门口走的她:“润润,别走好吗?”
施润见他那么脆弱的样子,心里哪能一点都不疼?感情不在了,相处十四年的亲情还在,那是割舍不掉的,不论郑天涯变成什么样子,施润从心底都不会放弃他。
她看看时间,终究不忍,停下脚步。
郑天涯笑了,捂着剧痛的肺部,“施清去缴费了,趁这片刻的清净,你推我出去走走,我们好好说说话行吗?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对你说,润润,即使做不成恋人,做兄妹也可以是不是?求你,别拒我于千里之外。”
……**……
下午四点竟还有太阳,绵绵暖暖的。
施润把他推到花园,这个时节草叶凋枯,两人一坐一站,施润心事重重,和郑天涯并不想多说。
郑天涯见她心不在焉,喉中梗塞,他安静下来,心中悲戚流露在黯然的瞳孔里,目光恍惚,突然他看到她白色羽绒服左胸口在阳光下闪闪的东西。他倾身凑近仔细一看,是他送的胸针。
心底难掩泊泊的喜悦,“润润……”
施润手机突兀地震动,她低头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下意识不想接。
一轮震动过去,隔了几秒,又开始震动。
施润心慌,很害怕听他的声音,她犹犹豫豫走神走得厉害,连郑天涯什么时候伸出手去够她胸前那枚胸针也不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冷着脸推开郑天涯的手,“你干什么!”
郑天涯微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润润,其实你并没有恨我入骨对不对,比嘴上的冷漠是骗我的,因为你戴上了这枚胸……”
他目光突然定住在她身后的远处,不说话了。
施润疑惑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整个人死死僵住了。
隔着大概十米远,花园外的行车道上,伫立一道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他无声,他那么静,一手举着手机在耳侧,另一手两根长指正将薄唇上叼着的烟拿下来,一切动作都是优雅缓慢,仿佛静态凝固,正如他眼淡无波望过来的目光。
阳光并不烈啊,可是施润倏尔颤抖起来的瞳孔,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任何表情。
他看着她和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