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萧夜华眸光幽邃,淡淡道:“苏三小姐为‘药’效所控制,我这样抱着她,是为了制住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应该不会影响韩大夫诊治吧?”苏陌颜如今神志不清,根本认不出身边的人是谁,连他都会亲近,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下苏陌颜,再回避,让韩舒玄和苏陌颜单独相处?
韩舒玄并不答话,只是走上前来,取银针在苏陌颜背部的‘穴’道上扎了一针,原本不安分的苏陌颜立时安静下来,双眸慢慢闭上,身体软软地瘫倒了下去,似是已经陷入了昏睡。
“现在,世子您能否回避了呢?”韩舒玄不客气地道,“在下素来有怪癖,遇到疑难杂症,不喜别人在旁边打扰,而且,接下来我要用的针法和‘药’都是不传之秘,不愿过他人之眼,如果世子不愿回避,我便无法下针。”
萧夜华一怔,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盛。
“世子,既然韩大夫这样说,不如您暂且回避?再说,您这身衣衫也该换了。”张伯在旁边道,衣衫见血总是不吉利的兆头,尤其萧夜华自幼体弱多病,无法痊愈,痼疾频发,因此,张伯愈发顾忌这些。
萧夜华想了想,深深地看了眼韩舒玄,起身去了隔壁的厢房。
等到他一离开,原本似乎陷入昏睡的苏陌颜便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眸中雾气缭绕,醺然醉人,却带着三分清明之意。她坐起身来,半靠着墙壁,微喘着道:“你用银针刺我肩井、曲垣、天宗、命‘门’四‘穴’。”随即又报出一串‘药’材的名字和分量,说了煎熬之法,最后又道,“再将同样的‘药’材送一份到右相府,‘交’给周大小姐,就说我是我送她清热解暑的‘药’,请她务必照方服用。”
那颗百‘’丸只能暂缓媚香的‘药’效,却不能彻底清除,还是需要对症的‘药’方才行。
“是,小姐。”
虽然心中有着无限的担忧和疑问,但韩舒玄也能分清轻重缓急,依言行事,为苏陌颜施针过后,便急忙去煎‘药’。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一人,苏陌颜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眼眸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华。
青衣人的媚香的确霸道,但她也不是轻易便会屈从‘药’‘性’的人,加上一直紧掐着手心用银针划出的伤口,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自然不会那么快便被‘药’效控制。只不过,她有心想要试探萧夜华,而那些行为,她在清醒的时候又绝对做不出来,因此,在萧夜华出现后,她便放任自己体内的‘药’效发作,让自己被‘药’效驱使,这才有了方才那看似情‘迷’意‘乱’的一幕。
众人都说南陵王世子为她倾心,而萧夜华也会时不时对她做些暧昧逾矩的行为,似乎对她十分有意,但苏陌颜却认为,如萧夜华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倾心于她!
那今天试探的结果也正如她所料,萧夜华对她确然无意。
若萧夜华当真为她倾心,遇到这样的情形,面对她的投怀送抱,无论如何也该会有所异状,但自始至终,他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亲密行为而情‘迷’意‘乱’,一丝一毫都没有!甚至,她不惜暴‘露’自己容颜并未毁损的事情。然而,在看到她的真容后,萧夜华仍然一派冷静,丝毫也没有因为她的美貌而有逾矩的行为,这足以证明,萧夜华对她绝无男‘女’之情。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明明对她无意,却故意表现得十分暧昧,甚至,那些行为中还带着三分‘诱’‘惑’的味道……堂堂南陵王世子,却这般苦心积虑地刻意接近她容颜毁损的苏府庶‘女’,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她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萧夜华这般图谋?
“萧夜华……”苏陌颜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眸中难得地透漏出几分疑‘惑’难解。
这个人,真的很难看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