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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上下,谁也不敢拦阻冥焰,他顺利地离开州府,早有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马车停在府外,从车中探出一个戴着黑漆面具的人,道:“少主,请上车。”
冥焰默不作声地上了马车,马车寂寂无声地朝着外城驶去。
“少主,您这样做太冒险了!如今朝廷不知道冥域的目的,又畏惧少主的厉害,才能保持相安无事。如果被人怀疑到少主的身份,以皇帝的多疑狠毒,少主越厉害,他就越要除掉少主才能安心,到时候情形就会变得格外危急。”面戴黑漆面具的人焦虑地道,“属下实在不明白,就算周府出事端,又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少主何必冒险进去,在众人面前现身?”
为什么呢?冥焰将头靠在车壁上,默默无语。
只是因为,在周府‘门’前,他看到一辆马车。他和苏陌颜在白莲庵初遇时,他曾经过见过那辆马车,知道是苏府的。既然马车停在府外,她一定就在周府,而又明知道周府出了事端,他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毕竟,那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怕他,能够安静宁和地对他说话,会伸出手来握住他的人……。
见他不说话,戴黑漆面具的人急忙住口,少主‘性’情难测,又狠辣无情,就连他也猜度不透,还不是不要触怒他的好。
冥焰微微睁眼,看了一眼戴黑漆面具的人,又慢慢闭上了。
就连祁伯,也是怕他的,哪怕他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情都没做,从来都没有拿剑指向过祁伯,祁伯还是怕他……这天地下,只有苏陌颜不怕他,所以,他不许她出事!
“不过,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要栽赃咱们冥域,如果少主不出现,栽赃成功的话,朝廷也会大为震怒,和冥域开战的,说起来,少主出现反而洗脱了嫌疑。”祁伯急忙改口,继续分析利弊,“既然这些黑衣人是李牧堂派来的,就是说幕后真凶是五皇子,想要挑起朝堂和冥域的争斗,从中渔——”
“不是李牧堂。”冥焰忽然开口。
祁伯一怔:“那个黑衣人不是招了,说是李牧堂吗?为了不让他说出来,还有另外一个黑衣人想要杀他灭口呢!”
“假的。”冥焰言简意赅地道。
祁伯神情越发惊讶:“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戏?可是,少主您怎么知道他在说谎?”
“不是江湖中人,是死士,死士不会背叛!”冥焰简洁地道。那些黑衣人显然知道他是谁,但是看到他却还敢栽赃到他身上,想必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威胁就供出幕后主使?分明是栽赃嫁祸之计。如果事成,这笔账会算到冥域头上,如果失败,便栽赃到赵廷熙身上,好算计!
祁伯更加‘迷’‘惑’了:“既然少主明知道他在说谎,为什么还要放他走?”
应该将这个人拿下,严刑‘逼’供,问出幕后主使才对。
似乎说了这许多话,感觉累了,冥焰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祁伯自然不敢吵他,只能也沉默了。
没过多久,马车车帘忽然一闪,一个黑发黑衣,同样面戴黑漆面具的劲装男子出现在马车里,拱手道:“少主,属下奉命跟踪那名黑衣人,只是……。”
“原来少主早就安排得当,派修罗跟踪黑衣人了。”祁伯顿时恍然,黑衣人自以为骗过所有人,安然离开后自然回去找幕后主使禀告情况,只要派人跟着他,自然能够查出幕后主使。不过,听修罗话里的意思,似乎跟踪出了问题:“只是什么?跟丢了吗?”以修罗的轻功,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才对!
修罗声音里带着疑‘惑’:“不是,那是人中毒死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幕后主使派人在暗里放冷箭,杀人灭口?”祁伯追问道,就算是这样,修罗也应该跟上杀人灭口的人啊。
修罗摇摇头:“是毒发身亡,属下检查过,应该是在行事前就给黑衣人服了毒‘药’,刚好在这个时候毒发身亡。看黑衣人临死前的表情,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被喂了毒‘药’。看来这个幕后主使之人早就计划好了,无论成与不成,这些黑衣人都要死!”
这样一来,所有追查的线索就都断了!
“好狠毒的手段,好‘精’密的算计!”祁伯不禁为之心惊,“这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修罗也道:“手段如此高超,计划如此周密,不留丝毫破绽和线索,而且这次用栽赃陷害的手段将冥域牵扯进来,显然并不畏惧少主的声名,大有剿灭之心。有这样的敌人,实在令人寝食难安!”
“无所谓。”只有冥焰神情丝毫不动,淡漠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杀气,“有人愿意让我祭剑,求之不得!”
幕后主使无论是谁,都一样!
或者杀了他,或者被他所杀!
不过,将赵廷熙和赵铭熙都牵扯进来,左右逃不脱那些皇室争斗,朝堂是非。今日若非陌颜在场,难保他不会忍不住,血洗周府。但即便如此,寿宴上这场杀戮,必定会震惊朝堂,黑衣人供出赵廷熙,但黑衣人全部毙命他的剑下,唯一逃出生天的又毒发身亡,死无对证,想必赵廷熙也不会轻易承认,定然要和赵铭熙纠缠不休,朝堂必‘乱’……就让它‘乱’吧,越‘乱’越好!
这样的帝王,这样的国家,早就该亡了!
它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