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腿上被穆清用枪打穿过一个洞，按道理来说他是不可能短时间内还能行走自如的。”许文馨微微皱眉，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仔细翻看着，肩膀上夹着手机跟唐斯年说话，“我发现他的小腿伤口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专业治疗，只是简单处理过。他的伤口都已经严重腐烂化脓了，要是他那天没死，估计再过几天他的腿就能废了。”

唐斯年听得微微皱眉。一般情况下人对于疼痛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看之前赵琦的言行，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在忍耐痛感的样子。

电话那头虽然沉默着，但是许文馨能听到唐斯年浅浅的呼吸声，知道他还在，因此就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还检测出，他生前应该是长期服用一种降压胶囊，药物成分在血液内还有残留，不过对比其他服用此类药物的病人，他这个浓度，应该是在前不久就停用了。”

“会造成什么影响？”唐斯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

“这类药物长期服用会有依赖性，突然停用会使人脾气暴躁易怒。”

唐斯年的眼神变了变。他之前就觉得赵琦死的突然，初步看起来像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因而突然间情绪激动导致心脏病突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突然停用降压药物，当然会更加促成他的死亡。

看样子，背后的确是还有人。

“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许文馨喊了几声。

“嗯。”唐斯年淡淡道，“心理学的用途很多，其中有一项正在被逐步推广至医学界。”

“什么？”许文馨敏锐地感觉到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唐斯年顿了顿，低声道，“催眠止痛疗法。”

许文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难怪赵琦可以带着这样严重的伤口还行动自如，这么看来，是有人对他进行了催眠？！

台上的彩排已经要开始了，唐斯年回头，恰好看见谭瑧正在好奇地看着自己。虽然两人的视线一对上，谭瑧就立刻转回了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唐斯年禁不住一笑，对许文馨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然而许文馨已经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忍不住问道，“你在哪儿？”

“明晚是谭瑧的生日会，我在彩排现场。”唐斯年因为刚才谭瑧偷看自己而变得心情分外愉悦，因此也破天荒地耐心回答了许文馨的问题。

没等许文馨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已经变成了忙音。许文馨盯着手中的手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又是她！

谭瑧能感觉到自己右侧不远处唐斯年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上下不自在，一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偷看他被发现了，她就觉得脸上滚烫！因此就努力跟身边的陈果儿聊天，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恰好此时相叶源子上台，按照台本说了几句对谭瑧生日的祝福语。

谭瑧听着这流利的中文，摸着下巴，“听说相叶源子虽然是外国人，但是却是在咱们国内长大的啊。”

“是啊，而且听说好像还是在东北长大的，因为距离她的国家比较近。所以她在咱们国内的人气也很高。”陈果儿不知道谭瑧只是随口一问，因此认真回答道。

“哦。”谭瑧换了个姿势，“那你说她内什么的时候是说她的母语还是咱们的普通话？”

“说不定是东北话呢。”陈果儿一挑眉，语气突然变得有点贱兮兮的。

谭瑧一愣，转头看她，“嗯？”

陈果儿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就像这样……哎呀妈呀大哥可爽死我咧，可劲儿整！”

“……”谭瑧立马捂着耳朵一脸嫌恶地看她，“我说内什么是指明天她的献唱！你个小丫头片子一天天的脑袋里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