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不出所料,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一张脸全都隐在黑暗里。
宋洁柔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上去,看着窗外。
前面司机也没开车,直到男人说:“去韩家。”
车子才开始缓缓地开动。
一路上都无话。
宋洁柔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在这个性情阴郁的韩家二少韩瑾瑜面前,还是会心里莫名的胆颤。
车子停在韩家外一片密林前面,灯光很暗,树影摇曳。
韩瑾瑜下车,在浓重的夜影下稍微顿了顿脚步,等宋洁柔走过来,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宋洁柔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说,就真护的了宋疏影?”
韩瑾瑜冷冽的目光看向宋洁柔,声音不怒自威:“如果你有胆量,尽管说,只要你考虑的到后果。”
宋洁柔虽然是心里害怕,但是仍旧逼迫自己回了一句:“什么后果?你还能杀了我么?”
韩瑾瑜忽然笑了,一个长时间不笑的人,却笑了一下,这比不笑的时候更加渗人,让宋洁柔后背的汗毛竖起。
“听说你和他生的那个女儿,现在在c市叶家养胎,不如我找几个手下去拜访一下,也好帮你安安人心。”
宋洁柔握紧了拳头:“你敢?!”
韩瑾瑜说:“只要你敢,我就敢,记着,你乖女儿的幸福,就握在你自己手里。”
宋洁柔十分不甘心地将手臂挽上韩瑾瑜的胳膊,这种被别人掣肘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而就在前面不远处,韩铎缓步走过来,叫道:“二叔,二婶,今天聚会在偏厅。”
韩铎带着韩瑾瑜和宋洁柔进了偏厅,立即就有一个女人迎了上来。
“弟妹啊,你说你这一出国就是一年多,现在可算是回来了。”张慧贞是韩家的大太太,现在算是当家主母了。
宋洁柔扯出一抹笑来:“嫂子一个人辛苦了。”
“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韩瑾瑜漠然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手,然后断过一杯红酒,说:“可能是倒时差吧。”
宋洁柔笑笑:“嗯,还没适应过来。”
张慧贞说:“上次韩铎从c市出差回来,说是看见二婶了,我都说怎么可能啊,你二婶在爱尔兰呢,你说是不是,阿铎?”
“嗯。”韩铎看了一眼母亲,点了点头。
这一场家庭聚会,明里言笑晏晏,实则暗藏刀锋,彼此勾心斗角,在这种大家族里,根本就不可能少的了。
宋洁柔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韩瑾瑜会把宋疏影送走送到c市去。
就是为了远离漩涡的中心。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软肋。
宋洁柔也端了一杯酒,与韩瑾瑜手中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但愿,你能护的了她一时,也能护的了她一世。
只是,这根软肋,真的是宋疏影么?
………………
当天晚上,回到c市,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宋予乔回到金水小区租住的房子,先是做了家务,又自己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睡前简单做了一套有助睡眠的瑜伽,又泡了一个澡,才上了床。
原本,做这些是为了有助于睡眠,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过高质量的睡眠了。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她娇喘吁吁,躺在大床上,迷蒙的看着墙上的壁灯,灯光是柔和的橘色,将她的手指上都染上了这种暧昧的颜色。
有一双男人的大手在她**上来回游走,但是眼前有些模糊,只能够感受得到,却看不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她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一股猛烈的火在烧,她忽然抓住在她身上游走的那双十分漂亮的手,说:“给我!”
然后,一个低沉黯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求我。”
她顾不得其他,大叫:“我求你!”
一整夜,好像宋予乔真的经历了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一样。
大清早,宋予乔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湿了,竟然会对一个梦有了反应!
但是,梦里的一切又好像真的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一样,做这么一个梦,只是在重温……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
宋予乔伏在床边喘息了一会儿,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过性生活而饥渴了么?应该不会啊,前两天不是还跟裴斯承……
想到这儿,她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出他那张十分英俊的侧脸……
她猛的甩了甩头。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裴斯承!
………………
上午打卡上班,宋予乔去找人事部销假后,就去向戴琳卡请辞不和裴氏那边负责了。
戴琳卡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问:“原因?”
宋予乔说:“我能力不够,胜任不了,戴姐,你还是叫……”
戴琳卡直接打断了宋予乔的话,“这个单子你已经跟了这么快两个月了,现在却说能力不足要转交给别人做,你觉得这个理由有信服力么?我驳回,你照例和裴氏那边的人交接。”
宋予乔在上班的这三年,职业能力提升了不少,但是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照旧是一张白纸,其实这件和裴氏交接的事情她不想负责,完全就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说出来的,不过她还是用了最笨的一种方法。
宋予乔从戴琳卡办公室里出来,周海棠就料到了。
“肯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