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直接蹲跪下来,膝盖抵着裴斯承的肋骨,用上一点力气:“现在叫一声大哥,老子就放了你,要不然现在我一脚下去,你的肋骨就能断三根。”
裴斯承看了顾青城三秒钟,忽然冷笑了一声:“我老子是裴临峰,哪儿轮得到你了?”
顾青城不太清楚,但是后面有人清楚这个名字,就上前过来向顾青城说,顾青城俯下身,手肘硌上裴斯承的喉咙,“想用你爸的权来压我?”
裴斯承有点喘不过气来,脸庞已经充血,却还是从齿缝间蹦出来几个字:“有种你让我起来,偷袭算什么。”
顾青城挑眉一下,腿忽然松了一下,站起身来,“好。”
顾青城伸过手来,裴斯承躺在地上回了一下神,直接搭上顾青城的手,顾青城用力,将裴斯承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来,我先让你……”
结果,顾青城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裴斯承已经拔腿跑到十米开外了,拉杆箱都没有来得及拿,直接去那边找教官去了。
打不赢,就跑。
当天十二点到两点之间,顾青城被罚在烈日下站着,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两人之间的梁子,也就因为这次初见给结下了。
不过,裴斯承和顾青城之间,也算是因为这件事情相识了,顾青城为了整裴斯承,当天就提出了换寝室,和裴斯承同寝室的一个小个子调换了一下,抱着床铺过来,裴斯承虎视眈眈地瞪着顾青城。
两人起初是相互整,结果到最后总算是惊动了教官,罚两人负重二十公斤跑十公里。
顾青城是已经在部队里呆了一年的人了,体能已经逐渐训练上去了,二十公里也是经常负重跑,但是裴斯承才刚刚来了两个月,别说负重跑十公里,就算是不负重跑十公里,都是一件要累死的事儿,于是,快到了一半的时候,裴斯承直接就累趴下了,扑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顶上的烈日快要将他烤焦了,真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已经跑出去好几百米开外的顾青城就又跑了回来,用脚踢了踢裴斯承,“喂,还行不行了?”
裴斯承没吭声,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想闭上眼睛。
顾青城便直接将裴斯承给扶了起来,扶到自己背上:“我背你……丫的,你怎么这么重?看着一点肉都没有……”
他倒是没有料到,裴斯承会这么重,当时腿弯都抖了,真想将裴斯承直接扔地上不管了,不过在训练场旁边有很多看热闹的,也只能映着头皮了。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裴斯承和顾青城之间,才开始认识,然后了解。
裴斯承身体条件不错,只不过没有多余的底子,灵巧度还可以,就是力度不行,顾青城就经常陪着他一块儿练散打,摔跤。
因为部队里全都是男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两个人挤过一张床睡,有时候偷偷的在网上下毛片,就连他们教官都说:“不会是搅基了吧,别让首长知道了我这个教官就做不长久了。”
顾青城也不在意,反正开玩笑都开习惯了,直接勾着裴斯承的肩膀,“是啊,方队,你看看我俩谁攻谁受?”
在这期间,张梦雪来过一次,因为是特批,见到了裴斯承。
裴斯承已经变得又黑又瘦,看起来又高了不少。
旁边有人起哄是军嫂,只不过顾青城没说什么,因为他看得出,裴斯承对这个张梦雪,如果说是相敬如宾,倒不如说是相敬如冰。
………………
宋予乔忽然就想起来宋予珩在回国的时候,从行李箱里翻找出来的那些照片,其中就有一张好像是兵痞子似的照片,看来,部队的生活,真的是让裴斯承硬朗了不少。
“然后,你就告诉顾青城了?”
“说了,”裴斯承点头,“在部队里大概是呆了有两三年的时间,出来之后回了一趟家,就出国了,张梦雪在国内上大学,顾青城有时候帮忙照顾着她。”
“你出国是去了温哥华么?”
“不是,”裴斯承说,“在美国,之后工作也是在美国,遇见你那一次是在温哥华有一个项目,我要去参加,然后就遇上你了。”
宋予乔动了动唇,还想要问后来在温哥华相遇的事情,包内的手机就忽然响了。
是来自于母亲。
席美郁在电话那边说:“妞儿啊,已经快十二点了,还回不回来了?奥里奇博士已经睡了!”
宋予乔这才惊诧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和裴斯承之间竟然已经说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一晚,必定是没有能够请奥里奇博士催眠,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宋予乔洗过澡又去看了一眼在卧室内睡的香甜的裴昊昱,门上贴着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乔乔,我今天自己睡,我乖不乖?”
这个“乖”字,裴昊昱还不会写,写成了乘法口诀的“乘”。
宋予乔不禁一乐,找了一支笔在下面写了一个字:“乖。”
很奇怪,今天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宋予乔便俯身过来,“你再多给我说说你在部队上的事情吧,我发现我很感兴趣啊。”
裴斯承已经抬手将壁灯关掉了,直接翻身过来,手按压上宋予乔的臀和腰腹之间的区域,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宋予乔身上最细嫩的皮肤,似是漫不经心问道:“不困啊?”
宋予乔闪身想要避开裴斯承的手,一只手抓了他的手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