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灵闭上眼,嘴唇在颤抖。
“我知道你很害怕,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如此。”或许还要更害怕,第一次时,是有仇家误闯进洛公山,掳走了她,那一次,她自己拿起了刀,趁对方不注意,之后,被父亲救回,连续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缓缓、轻轻,拍着谢灵的背,谢灵从一个颤抖的状态,渐渐平稳,最后入睡,倒在江小池的肩上,或许他真的是很累了。
江小池吃力地将他搬到床上,替他掖好被子。拿起方帕,用水打湿,一点点,替谢灵将脸擦干净,再卸掉脸部易容的东西,露出他本来英俊的脸庞,脸色极差,如果说那乞丐的脸色苍白,一脸菜色,谢灵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江小池将水放好,回头,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谢灵的睡颜,原来他睡觉的时候这么不安稳,眉头紧锁,十分不安。是做噩梦了吗?
谢灵起得比谁都早,睡得比谁都晚,永远都把所有的事安排妥帖,他永远是一个坚实的依靠。只有在这个时候,小池才发现,他不过也就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年龄勉强还能算作少年。
江小池和谢灵一起这么多天,第一次去打了热水,找人要了早饭,替自己化好了妆。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还有些低烧,江小池用湿毛巾给他敷到头上,记忆中自己生病时母亲就是这样做的。
骁风堂被人一把火烧掉的消息不胫而走,扬州城,本来看似平静的暗处,炸开了锅,暗流涌进。烧焦的骁风堂内,红莲寨寨主稳坐在议事堂二楼,门前那棵树,在昨晚经过了一夜的火烤,变得萎靡不振、奄奄一息。
郄红松并没有大拍桌子,也没有恶声恶气,他如往常一般,吩咐着接下来的安排,却是吓跪了一群人。
“对了,你们说昨晚来捣乱的那些人,他们称自己为什么?”
“报告寨主,那三人自称扬州三煞,但一点扬州口音都没有。”
扬州三煞?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郄红松让他们再想想,像不像哪些江湖人士伪装,三人功夫都不弱,打得赢姜海潮,杀得了贫时月,光凭着两点,就足以称道一时,能在江湖中立足。他心中还是更偏向于已经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物,可有一点,那三人中有一名使长绫的女子,使长绫的女子十分得少,还是年轻女子,放眼江湖,基本没有。
郄红松亲自清点,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库房虽被打开过,但是只拿走了三间软甲,看来这功夫方面还有些水分。秦醉月和古档头都表示绝对没有人进过主楼,其他请来的没什么名气的江湖人也保证。郄红松并非对他们不信任,只是多一份保险,彻查了一下这里。
骁风堂的背后是好几大势力,红莲寨只是其中之一,但是确实武力方面的主要来源。放眼整个扬州城,没有敢挑战骁风堂势力的,所以一直认为骁风堂是很安全的地方,尤其是主楼。
进入到主楼里面,没有任何一丝现象表明有外人来过,但是郄红松觉得这里已经算不得隐秘安全,打算找几个心腹清理清理,重新找个地方放一些重要的东西。
几个盒子挨着打开,包括了这往来的账目和信件,终于,整个骁风堂陷入了死寂。
郄红松双目通红,着实吓人,“给扬州衙门通口气,全程通缉那三个人。”
“是!”
就在这一天,扬州城变了,街头的乞丐骤然少了很多,却多了很多提着刀的人来来回回像是在找什么。
谢灵是被饿醒的,算下来,他已经有一天多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拿开头上有些湿哒哒的方巾,看着旁边趴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江小池,她的脸红扑扑的,忍不住想要戳一戳。绕过她,跳下床,把江小池抱上床,盖上被子。
江小池被惊醒,挣开眼睛,看着谢灵,谢灵对她笑。
托腮看着谢灵一口一口慢慢吃着馒头,谢灵对她笑,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仿佛上午那个不是他一般,又成为那个风度翩翩,充满贵气的公子。
江小池感慨,男孩子就是不一般,不过才一天不到,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好生佩服。
“唉,姑娘,我并非不通透之人,只是,第一次尝这滋味,心里多少有些难受,让姑娘见笑。”
“也没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谢灵想要表现一下所谓的潇洒,摸摸腰上,扇子被当作飞镖扔了出去,难怪觉得空落落的,只能对江小池施展他自觉比较完美的微笑,心中惦记着回头再买一把。
江小池看到了他这个动作,嗤笑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扇子,递给了他。
“这是?”谢灵有些疑惑,接过了扇子,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字,字写得一般,大概是街边那个书生自己卖来补贴家用的,“姑娘送我的?”
江小池乖巧地点点头,这把扇子可以她今日出去挑了好久,才选中的,他不曾见过谢灵写字作画,想来不会差,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