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木眸子里出现了光亮，他的唇瓣张了张

忽然，夏乔身子仿若被雷劈过的颤抖，僵着那张惨白的脸，双手用力一推。

“你给我滚开！”

夏乔一翻身，程嘉木“唔”地一声，脑袋撞到了牀头发出闷闷的声响昏了过去。

她瑟瑟地抖着身子，手指揪着自己被掀开的衣服，想也没想就如逃离的小兽一般冲进了卫浴间。

头顶的温水凝成水珠情洒而下，夏乔赤脚裸身蹲在瓷砖上，水珠砸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弹了开来，留下雪白的一片上隐约的暧昧的红痕。

她埋头，水流的温度像极了程嘉木的体温。

啪——

她抬手，关掉了淋雨。

镜子蒙上了一层雾，夏乔双眼滚着一颗颗泪，镜面上赫然是一副窈窕女人的身姿。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这个影子像极了乔薇。

乔薇乔薇

她的脑子里乔薇的样子越见清明了起来，想想，两人竟然有几分相似。

夏乔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哀戚，站在镜子前，却不知道她看见的是不是自己了。

方才，她鼓起了勇气才问出的一句话。

在程嘉木的回答，顷刻把她的骄傲粉碎。

“乔薇，别走，别走。”他心心念念。

所以，他只是把她错当成了乔薇。

他娶她也只不过是因为乔薇一意孤行而报复的冲动，夏乔看着镜子上朦胧的轮廓，死咬着唇瓣，哭了出来。

浴室里丝丝的凉气钻着她的皮肤，再冷，也抵不过心里的寒。

夏乔知道，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她终是没有忘记，程嘉木最爱的她，爱到跌入了尘埃，爱到因为那个女人不告而别心灰意冷取了自己不曾爱过的自己。

多可笑，夏乔站起身，把镜子上的薄雾一点点擦干净，终于，她看清了自己的脸，女鬼一般的惨白。

她勾起唇角，嘲笑，“夏乔，你就是犯贱，五年前是，五年后更是。”

五年前新婚之夜目睹着程嘉木抱着乔薇在原本属于他们的喜牀上温柔缠绵，或许就是她一直不停强求的报应。

爱了，也恨了，最后还能得到什么呢？

夏乔凄然一笑，打开淋浴，却把温度调至了最烫。

从卫浴间一出来，夏乔便接到了帝都的来电。

她小心翼翼地叫了声，“阿姨。”

“嘉木好点了吗？”白雪开门见山。

夏乔的心咯噔一跳，忽地想起刚刚程嘉木似乎晕了过去，捏着电话赶忙跑进了卧室。

“唔，还好，没死。”在听见程嘉木均匀的呼吸后，夏乔松了口气，轻喃。

忘记电话还开着，那边白雪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说什么？”

夏乔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没，没什么，他还好，在睡觉。”

嗯，晕过去也算是睡了吧，不过也是活该！

“嗯，那你等下去超市买些清淡点容易消化的食材回来，熬粥，嘉木生病可能没胃口。”白雪那边似乎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夏乔除了听见她说话还听见不少小孩子的声音。

其中一个，“奶奶，奶奶”的叫着，很是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