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精！”

嫌弃声音不够大，咬字不够清楚，胡玫故意又大声又缓慢地对夏乔说了句。

胡玫长的虽是人如其名，但有个不好的习惯，说话时总是唾沫横飞的。

夏乔嫌弃地抬手擦了一把脸，就像看着病原体似得把胡玫恨得牙痒痒。

胡玫一直把夏乔奉行为头号公敌，看着她不好过，自己更是得意了。

她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病历本，拍了拍，扬着脑袋，挺着饱满的胸脯，高傲地哼了声，“借过！”

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不少病患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个女人也撑起了半台戏，引得不少已经走远的人竟也频频回头。

“你给我说清楚。”夏乔一把扯住胡玫的袖子，眼风犀利地扫了过来。

胡玫抬手，把她手弹开，一脸嫌恶，“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难道要我请宣传部的做一个大字报贴出来？说你是害人精真不假！”

胡玫一口一个害人精，让夏乔听得耳朵发疼。

索性她就不让人走了，胡玫往左，她就往左堵着，往右就在有点站着。

把胡玫气急了，又开始骂道，“你这女人，有病吧！”

“不把话说清楚别走。”夏乔躲开在眼前成雾状散开的唾沫，反手一抓胡玫的手腕，把她带到安全通道的隐秘处。

“说什么？害人精！”胡玫气性大了，害人精说上了瘾。

夏乔一只手撑在墙上，挡去了胡玫的去路，反问，“你说害人精什么意思？”

“害人精就是害人精，还有第二个意思不成？”胡玫瞪着她，“说的就是你！”

“说明白点！”夏乔没这耐心，扯住胡玫的衣领，一脸暴戾。

胡玫被这狠劲儿吓得抖了抖，说话结结巴巴，“如，如果不是不是因为你程程主任也不会差点倒在手术台上！”

什么？

夏乔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头，揪着衣领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说，一字不漏地说。”

胡玫哆嗦着，一字不落地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慈铭医院向西一公里，新建的楼盘还没有多少住户，花园式小区风景独好，成片的绿树，偌大的泳池，站在高层也能看见一片蔚蓝的大海。

但夏乔更加无心去欣赏，再美的景致如今在她眼里都来不及这扇久久不曾打开的门。

她站在门前，手里攥着钥匙，插进去又拔出来，拔出来了又一股脑插了进去。

引得邻居连连开了两趟门，确定不是小偷后，解释了句，“程医生早上七点回来的，很累的样子，这会应该在睡觉。”

邻居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妹子，开了门之后，又从屋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盒，“你是他妹妹吧？能帮我把饭带给程医生吗？他看起来胃不好的样子。”

夏乔看着饭盒，里面花花绿绿的，西兰花，小番茄，还拼成了可爱的形状。

见着邻居一脸期待，夏乔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就算了下，手腕往左一拧，门开了。

她一脚已经踏了进去，“谢谢，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