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军事基地好像是故意给他们留的暗门。

他从领导的态度中感觉到，这群走私贩绝不是小打小闹的走私贩，这一定是有保护伞，才能做到如此大规模有组织的走私，而或许军区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只是大家以为走私贩的来头太大，而不敢触及，他隐约能感觉这个保护伞应该是军队的什么大人物，但是他实在是没有线索。

在几年以后，姜建军经过一个小巷子，他正好进去想买包烟，有个女孩子给他拿了包烟，他正在点烟的时候，突然看到她手上戴的表，精美的花纹白色的表盘是那么刺眼，这是他在快艇上看到过的一个表。

他问那个女孩，那个表是哪里来的，那个女孩惊讶地说，这个表不就是宁城最大的表公司生产的吗，对面的百货商场就有的买。

那天下午，他去了宁城最大的表公司，这个公司是个国有企业，门卫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给他进去，他灵机一动说自己是来采购的，那个门卫才哼哼唧唧给他放了进去。

他刚刚走进办公楼里，就看到有两个人下来，他站在边上，看他们在握手告别，他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那好，我先走了！”

那个男人面目凶狠，眼神狠辣，姜建军不确定，但是他的声音是那么地冷，让姜建军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他记得这个让他一辈子忘不了的声音，就是那天在船头最后上岸的那个冰冷的声音。

然而这个男的并没有认出他来，那天在流河，天色很昏暗，再加上船只晃动，姜建军脸上还都是血，那个男的并没有看出来他就是在东子旁边的那个人，那个男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有两个随从跟着他，他上了车，有一个随从给他开门，那个随从一伸手，姜建军就看到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就是那天透过河水看到的图案。

他看他们走远了，拿了包烟和那个门卫套近乎，那个老头抽着烟，吞云吐雾地和他说，这个人叫靳尚坤，靳总，现在是宁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以前是和表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和老总关系很好，最近很少来了。

姜建军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的线索，原来他现在已经转行做房地产了，而他的走私品都勾结了国有企业偷梁换柱改头换面地卖出来了，他原来是宁城乃至国有企业的走私销售的源头。

再到后来，姜建军发现这些和他有关系的国企在改制中都悄然被他的公司收购，那些国有企业的老总多半都与靳尚坤称兄道弟有利益纠葛，这些工业基础良好的国有企业都贱卖给他，靳尚坤在短短的五年内，一跃成为了宁城拥有最多工业基础的集团公司老总。

他的房地产公司如日中天，身边保镖随从跟满，俨然一副大佬模样，而当时时任宁城书记的章良育也他关系甚好，频频出席他各种子公司开业或者换牌的剪裁，一时间靳尚坤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风光无限上得了台面的著名民营企业家。

从知道靳尚坤的那一刻起，姜建军就想着如何报仇，可是那个时候他力量单薄，很难靠近靳尚坤，更重要的是，如果让靳尚坤一死了之，那真的是便宜他了，他想要让靳尚坤生不如死。

他一直筹划着报仇，但是没有人是支持他的，杨亚楠时不时和他吵架，觉得他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家里，除了工作就是想着报仇，他的爸爸隐约知道他的想法，曾经劝过他，“人死不能复生，东子在肯定也不知道你每天都活得这么累…”

渐渐地，他变得很沉默，他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他想自己去完成复仇，因为每当看到东子妈妈哭得看不见东西的双眼，和小娟姐憔悴不堪的样子，东子逝去那天死不瞑目的样子就在他的眼前，内疚和仇恨就占满了他内心的全部。

可是年复一年，他的事业在不断壮大，他的身边越来越孤单，杨亚楠也已经去了美国，而他在不断了解靳尚坤的同时，也越来越封闭自己，因为靳尚坤的手段毒辣，他也怕自己暴露出来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渐渐地连小娟和东子妈都不太去看，只是把股份给了他们。他开始把更多的时候投入工作，他感觉到好累，好疲惫，他的世界是灰色的。

值到他遇到了苏清芒，那天他去超市买包烟，他看到有个女孩子低着头在拿酸奶，她低头的脸部线条让姜建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好似回到儿时，让他的心一下子宁静了下来，而当她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如秋水般动人心魄的眼睛，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对着面前的顾客笑了一下，本来有些清冷的面庞一下子变得生动，他感觉自己的世界灰色突然退去，好似又变成了久违的彩色…

看着窗外寒意四起的黑夜，往事在回忆里一一闪现过，却又消逝不见，姜建军突然有一种虚无感和无边的落寞感。

东子就像他前半生那照在他人生中的月光，那么明亮那么美好，一路指引着他，却又嘎然而止，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黑暗中...

而苏清芒，他心头的朱砂痣，再次照亮了他黯淡灰色生命，这个女孩来过他的生命中，爱过他却又离去，让他爱得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