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

“要酒红色的，成熟点的那种。”

糖妹一边和她做着指甲，一边和她聊天。糖妹正认真地在给她的指甲上色，苏清芒逗她，“糖妹，美国不错吧，你看这里空气那么好，街道还很整洁干净。”

“那不是的，美帝只是看起来很美，其实它也有冷酷的一面，这里是有能力者的天堂，无能者的地狱，弱肉强食般的原始森林。”

苏清芒没想到糖妹会一本正经地回答她，都被她逗笑了，也许她也不是如网上说的那么浮夸，至少比那种拿了学位证还会说出“外国的空气都是香的”这样话的大学生强多了。

很快她的美甲做好了，苏清芒觉得挺高兴的，还叫糖妹和她合影一张，糖妹很配合地凑过脑袋，和她靠在一起，又比了一个剪刀手，苏清芒打算等会发个朋友圈，也算是和网红合影了。

拍完照片，糖妹还很友好地问她，“苏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我们这里东西很多的。”

“哦，我…”苏清芒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她看到了墙上贴着的哈日娜的扎小编带墨镜的照片，“我想扎她这样的小辫。”

糖妹给她介绍了一个高高瘦瘦一头黄毛的小明，小明gy气，翘着个兰花指，倒是给她麻溜地梳了小辫，还给花了个棕色眼影、红色大口红的大浓妆，这么一看，还很像这么回事。

苏清芒挺满意的，给了他20刀的小费。又在隔壁服装店里配了短上衣、短裤和铆钉靴，她拿起从来不用的姜建军那张黑卡，一边心想，“让你出出血，哼。”

“叮咚”，姜建军发了条微信过来，点开一看，“你在哪里？”

她用英文回复到，“tt.”（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姜建军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我二十分钟以后就回酒店了。”

“d.” （别和我说，我就一小破孩）。她发手动发了个笑脸。

“你快点回来，马上要晚上了，这边晚上没那么安全。”

“.”（再见）

苏清芒正在一个很大的游乐场里，有一个旋转木马，有很多小孩子在那里玩，她进去也买了票，坐在一辆小马上，吹着泡泡骑在那匹小马上。

她前面是个只有两三岁的小男孩，一直在逗她，很调皮的和她扮鬼脸，还吹泡泡水给她，哈哈，她觉得挺乐，这美国孩子都不怕生。

转了一圈，她正下了旋转木马到别的地方走走，她看到有个带着红发套的块头老大的男的，背着包走进了游乐场。她看着觉得别捏，一个大男人带个红发套，真是奇怪。

突然她听到“嘣”一声枪响，她对面的小男孩一下子掉下了马车，然后是“嘣”一连串的枪响，那个红发套男的包里是枪！游乐场里一片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那个男的还在扫射，枪声，到处都是惊恐的人群，不断地有倒下的人。

苏清芒吓得尖叫，她感觉脑袋擦着在飞的子弹，幸运的是，慌乱中她看了角落里的一排游戏机箱，她在情急之下记得以前看过的警匪大片枪战的时候，都要找角落的地方躲避，她乘乱躲在了游戏机箱的后面。

她听见那个开枪的男的在说，“t of ylive. riod.”（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出去，我会代表上帝审判你们！）

他又开枪了，到处都是人的尖叫声，苏清芒一动不动地靠在游戏机的背后，浑身都是虚汗，她暂时算是安全了，她喘着粗气。

这时，她的余光看到不远处，刚才那个掉下去的小男孩，他浑身是血，但是好像还没有死，正在痛苦地挪动着，已经痛得没法大声哭喊了，只是发生一些微弱的呻吟声，他的脸痛苦又虚弱，他无助地伸出他的小手，又虚弱地慢慢放了下去。

那个开枪的男的现在好像已经停了下来，就是不断地说话，敲打器具。

苏清芒手抖得厉害，她催眠自己别去看别去看，但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还在蠕动着，她心里刺痛，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她犹豫了半天，想出去又不敢出去，最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弯腰靠着一排游戏机走了几步，突然又是一阵枪响，她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不敢动。

枪声过后，她偷偷抬头，她离那个小男孩已经很近了，看到小男孩的肚子还在上下起伏动着，应该还有呼吸。

那个匪徒又开始向反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地说话，苏清芒看准机会偷偷地用颤抖的双手把那个小男孩拉了过来，和她一起躲在了游戏机箱的后背。

那个小孩被她抱在怀里，虚弱地开了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伸了伸手，不知道是不是想握他的手，苏清芒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把他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