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点的时候，姜建军就要过来看他们的准备情况，他准点进来了，进来也是面无表情，直接坐下就让薛经理把一沓分析报告给他看，马经理、薛经理、小葛和苏清芒等其他人都坐他对面，大家都等着他的审阅。

他坐在位子上快速地看过去，一沓资料被他很快翻过去，他看到其中一份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脸色相当不好，直接把几张纸扔了过去，“薛宇你这样的资料都把它放进来，你看过没有？这样的报告也能作为最终报告吗？是不是等下你去替我汇报啊？”

薛宇顿时就很尴尬了，“额，不好意思姜总，最近时间比较紧，我们也是第一次做…”

姜建军冷眼看着苏清芒，批得有些狠辣，“这样的报告真的烂到家了，你看过自己写的报告了吗？这表达的意思你自己看得明白吗？”

他又拿起纸来看，面有嘲讽地说，“标点符号都没点对，你是小学语文没上好还是根本就没读过？你让我们这么和银行去谈？”苏清芒被他批得体无完肤，脸有些红，坐在位子上低着头抿嘴不做声。

他站起来要往银行副总办公室去，回头又和薛宇说，“这个报告得写到合格才能通过，其他的我先拿走，就让她继续写，写不好以后别来参加项目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资源！”薛宇尴尬地跟在后面，苏清芒被他这样狂轰滥炸地骂，眼框都有点红，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眼泪。

他走了以后，苏清芒把纸都给收起来，自己看了几遍，她纳闷地想，其实写得还好啊，这姜建军真是有病，要不要这么拿自己立威啊....

不过现在她肯定得重写，她赶紧把郁闷的心情收一收，从头写了起来，直到六点薛经理、马经理他们都要下班了，她还是没有写好，反反复复地修改感觉还是词不达意，薛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难不成还要让姜总的小女友留在这里搞通宵啊？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姜建军和银行副总都谈好了，经过这边的时候，姜建军看到薛宇和马经理都留着，他挥了下手，“你们走可以回去了？难不成还陪着她啊？让她自己写。”

薛宇和马经理也是松了口气，赶紧溜之大吉，这种老总的小情人真是个烫手山芋，不管吧怕说他们不上心，管吧又怕得罪人，万一老总心疼了或者是小情人枕边风一吹，到时候有他们受的，还是老板自己管比较好，反正不管怎么折腾都没有他们的事。

苏清芒看了一下姜建军，“没事，我留下来继续写，你也先回去吧。”

姜建军没做声，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只剩下苏清芒一个人了，她看现在也不急着赶工，干脆把之前的资料全部都再看一遍细细在写，反正她今天也打算搞通宵了的。

她这辈子还真没有被人骂得这么狠过，还是对她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质疑，她心里也有一口气憋着，说我不好我偏要做好，她认认真真地看了所有的报表和数据，自己还画了图，做了分析，再搭了框架，先把报告的总体框架和提纲都搭好，再逐一认真地按内容写下去，等全部写完都已经是一点半了。

重新通读了几遍，才发现自己之前写的的确写得不太好，就是姜建军批得真的有点过分罢了。

最后她不合理或者逻辑关系没有那么通顺的部分梳理了几遍，最后再通读了五遍，都被说是小学语文没读了，标点符号一个错字都不能漏过。

终于是都写完了，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真的够累的，大学里做画稿都没有这么费神费力过，还一下子搞到了四点。

这么一个通宵搞下来她是真的累得够呛，加上晚上忙着改报告晚饭也没吃，楼下有便利店，她蹭蹭蹭下楼去，到便利店买了个面包。

出了便利店门口，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外面已经是悄然无声的凌晨，只有环卫工人打扫马路的沙沙声，城市黄色的灯光照着寂静宽敞的马路，外面的空气好似格外清爽，她上下左右摇了下头，看了一晚上脖子都酸得要命。

突然，她看到银行大楼的马上边上停着姜建军的车，她吃了一惊，姜建军的车怎么停在这里？

她走过去一看，姜建军就里面，他在驾驶室坐着睡着了，黄色的路灯下，他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好像睡得很熟。苏清芒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以为他傍晚说完就回家了，原来一直在这里等她，估计他以为苏清芒很快就好了，所以坐在驾驶室里等她，结果等着她不来自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四点多。

她默默地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心里有各种滋味，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发酸，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什么，她正在发呆，突然看到姜建军可能是睡得不舒服，微微翻了个身，还不由地皱了下眉头，她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骂了一句，“深井冰！”

她又看了一会儿，就自己上楼去了，也不叫醒他了，估计可能也是后半夜睡着的，看着他胡子拉渣靠着座椅，也没去打扰他了。苏清芒上了楼，看时间还早，自己也在沙发上蜷着睡个囫囵觉，等九点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