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可上面的意思……
“这可是天意,”王博略带神秘地朝上看了看,“华大人有福。”
华庭虽然同样满腹疑团,但毕竟不可揣测上意,还是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王大人,慎言。”
“是下官草率了,”王博话虽这么说,但面上哪有半分悔过之意,分明就是想借着通风报信的机会探探风声。
突然间窃窃私语声小了些,华庭顺着方向看过去,登时了然。
除了薛逸,还能有谁?
薛逸一进来,也没人敢再指指点点
华庭挺直了腰背,看向正缓缓迈步进来的薛大督主。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错,华庭微微勾起唇角,薛大督主懒洋洋瞥了他一眼,径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薛逸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平日里不过陪一个笑脸就忙不迭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的大人们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间或还幸灾乐祸地笑几声。
眼见薛大督主一进来,众人顿时分散站好,有胆大的还不时朝他这边望,他一看过去顿时恍若无事地移开眼。
做贼心虚。
“华大人恐怕还不知道,”王博既然已经卖了乖,自然不介意再另外奉送一点小道消息,“朝野震动的张清贪墨案,有了新苗头……”
他故作神秘地停顿了片刻,见华庭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也不觉得尴尬,恍若不觉般接了下去,“这都说啊,张清和孟林是替人受过。”
替谁受过?
谁都知道这所谓的贪墨其实就是华家和宋家斗法,眼下竟然突然来了个大逆转,而上面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聪明点的恐怕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王大人提醒。”华庭拱了拱手,却已经是送客的意思。
王博也不纠缠,恰好此时到了上朝的时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华大人请。”
孟其方恰好在此时经过二人身侧,看向华庭的视线中满是探究,但随即转了转,朝华庭拱了拱手,“华大人。”
华庭早就注意到孟其方之前正和身旁几位官员相谈甚欢,这对向来在朝堂上保持纯臣不拉帮结派的孟少卿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狗急跳墙。”华庭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而跟上了出声唤他的王博。
“华大人?”王博察言观色。
“没什么。”华庭一笑置之。
“孟其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华妩拿着手中花沉递上的秘报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
“小姐,为什么一定要非孟其方不可?如果说到能掌控的……”花沉微微皱起了眉。
华妩屈指弹了弹秘报,“你看,夏泽所谓的能臣,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根墙头草,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得来找我。”
华妩的话既然能撂的出来,自然也就有相应的把握。
所以当华妩看到数日后清早来访华府的孟其方时,一点也不意外。
事实上,孟大人没在半夜就暴跳如雷的来砸华府大门已经相当出乎她的意料,眼下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坐在她面前也就称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来也是,自家女儿突然来了个非君不嫁,而这个嫁还偏偏还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却偏偏独得盛宠的国师幽微亲传弟子……换了她是孟绣儿的爹她也得哭。
据猜测按照孟小姐的性子多半还会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不是她提前安排好了獒犬去接人,恐怕狗急跳墙的孟大人多半会拼了一把老命也会把哭天抢地要去见情郎的孟绣儿小姐关在家里。
嗯,感谢薛大督主……的獒犬。
前去“接”孟绣儿的獒犬:“汪!”
“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关女儿,孟其方终于失去了不苟言笑的冷静,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华妩眼尖,还在孟大人嘴角看见了三个着急上火燎起的火泡……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孟小姐这会说不准还继续在方黎的甜言蜜语中欢快的扑腾着恨不得跳进去打个滚呢。
“孟大人在说什么?”华妩借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一大早就爬起来……好困。
“绣儿……绣儿!”孟其方的胡子几乎被气得翘了起来,却还得强压下火气跟华妩说话,“她怎么会找了那样一个……”
“哪样?”华妩懒洋洋道,“方黎?那可是国师的俗世行走代言,孟小姐魅力可当真不小。”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眼下孟其方不过就是一个因为女儿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