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了两句话,我怕母亲等急了,便叫承影先一步到蕊喜堂回母亲的话。后来我和三弟说完话,便快步往蕊喜堂来,只在路上却遇到了母亲身边的青屏姐姐回西跨院给母亲取治心绞疼的药。母亲的药丸昨儿吃完了,是今儿孩儿才从医馆买的新药,还没来得及送往母亲处,故而我听闻青屏姐姐是回去拿药,便只当母亲唤我是为取药之事,就叫青屏姐姐回母亲处伺候着,自己匆匆回院子给母亲拿药去了。岂会料到,竟因此躲过一劫!此事分明是有人在算计我和表妹,还请众位明察细辩!我沈童一个大男人名声坏了也就坏了,可表妹何其无辜,若然因此事名誉受损,可叫她以后如何活下去?设计我二人的人心肠何其狠毒,还请母亲查明今日之事,还表妹清白。”
此事发展到现在,谁会看不出,今日之事就是有人在背后设计沈家二公子和沈大姑娘,只是没想到,两人都极为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却是那使计之人恶人有恶报,自尝了恶果。
而童氏闻言还未曾开口,倒是一直冷面站在人群前的关元鹤突然出声,却是直接对着站在东面的一名青袍中年男人道:“烦劳卢医正给沈小姐请个脉,并进殿中一查。”
按理说今日乃是凤阳侯府家事,关元鹤此刻插手进来却是不合情理的,但此事分明就是有人在设计沈慧安。而沈慧安刚刚和关元鹤定亲,如今她若清誉有损,关府也是要丢大脸的,故而关元鹤突然出声,却是无人说出个不妥来的。
只他们心中已有了计量,不少人已面露诧异,因关元鹤此刻分明已表明了立场和态度他是信沈慧安的,而且此事若真寻到下黑手之人,显然关元鹤不打算放过那人!
不少人已将目光投向了孙熙祥,而卢医正已向慧安行去,孙熙祥登时面色大变,他瞪着眼睛盯着卢医正,心中紧张不已,可他又分明感受到关元鹤落在他面上冷冰冰如刀刃般的目光,这目光使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却是忽略了众人落在他面上的目光。
而卢医正给慧安把了脉,却道:“沈姑娘脉象微乱,似中了少许山茄花毒,中此毒会轻度昏迷,之后手脚无力。只她中毒不深,这才未曾影响行动。她如今伤心过度,致使药效残留被激发,这才晕迷过去。”
众人闻言面色一变,而孙熙祥已忍不住惊喝一声:“什么?!中毒!这怎么可能,是谁对我女儿下此毒手,叫我查出一定将其碎尸万段。” 他说着目光却是瞧向沈峰父子,只此刻他如此叫嚣,却是叫人觉着有借机掩盖的嫌疑。
而卢医正已快步进了大殿,片刻他才叫人抬了香炉出来,道:“香炉中有迷心散的残渣,这种药是由白曼陀罗、南洋金花等十数种草药制成的。是一种……能叫人产生幻象……使人迷心的cuī_qíng_yào。只这种药会令人暴躁不安,中毒者容易在暴怒下伤人,故而并不被人常用。”他说着面色不免略带尴尬,毕竟此处还有这么多夫人和小姐在,他言罢便垂眸站定再不多说。
倒是关元鹤闻言双眸眯了眯,只对卢医正点了点头,道:“来日关某定登门致谢。”
卢医正忙道不敢,童氏本有心叫沙云娘说出慧安中毒一事的,倒不想关元鹤竟会插手进来,卢医正是太医院的太医,有官位在身,又医术高明,此事由他说出效果自是好上数倍,如今众人面色已是精彩十分,纷纷露出了惊容。
显然大家已经明白这陷害慧安之人,只怕不仅要她的清白,竟还有杀她之心。这迷心散竟有叫人暴躁的药效在,他们再看承影头上那个血洞,登时便有些心寒了。
童氏见此,这才瞧了眼不知所措、满头大汗的孙熙祥,叫丫头取下堵在承影嘴上的布,冷声问道:“承影,你如今招是不招!是谁指使你陷害姑娘的?!”
承影醒过来后见自己衣衫不整,又两腿酸疼,登时便知发生了什么。如今她被这么多人瞧见丑态,又陷害慧安不成,如今她岂会不知自己是中了圈套。她不怨慧安,反倒生出一股超脱之感,虽是哭的两眼红肿,却只欲死去也算解脱了。故而丫鬟一将她口中布带子取出,她便欲咬舌自尽,可童氏早防备了她会如此,丫鬟青屏已先一步捏住了承影的下巴。
童氏便道:“承影,你现在想死却没那么容易。你想想姑娘平日里对你的好,你这样可对得住她?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说出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可说出来,你此刻老实交代,我和姑娘都是心善的,姑娘兴许念在与你主仆一场的情分上,还能帮你了却心愿。你若执迷不悟,叫我查出真相来,哼!”
童氏说罢,孙熙祥已是一脸阴沉地瞪向承影,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她,压着声音道:“舅夫人说的是,承影,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一念之差连家人也累及!”
承影闻言面色挣扎,半晌才流着泪摇了摇头,童氏对青屏使了个眼色,青屏手一松开,但见承影用力在地上磕了头,磕地额头血流满面,却猛然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