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接再厉,这场官司打得痛快,放心,加薪在即。”
和美起身做了最后总结。老板发话,将结案会推向**,同志们起身欢呼,大家的斗志更加昂扬。
回到办公室,
看见夏课两腿翘在他的写字桌上,脚踝交叠,懒懒靠在大背转椅上,轻轻摇着,望着窗外,想着什么。
和美走到咖啡壶边,冲泡咖啡,
“清姨还是觉得她这样独自呆在京城里比较好?”背对着夏课,问,
“嗯,”夏课嗯一声,
和美泡好两杯咖啡,走过来,一杯放他跟前,一杯自己端着靠坐在桌边,也面朝落地窗。
夏课始终看着窗外,
“你觉着他真可以做到?”
“这其实不难,就算照照没这个实力,金小树有啊,文化部打个招呼即可,瑞士那边很容易配合。”和美喝一口咖啡说,
夏课放下腿,走到窗边,两手放入裤子口袋,
玻璃映照出的小课的脸,很沉,
“那他这就是第一步,光凭‘钢琴’这一行他就可以使出无穷后招把曼丽留在京城。”隔了会儿,夏课回头,“干脆我去跟小姨挑明,小姨决不能容忍有人在曼丽考级这事儿上耍花招!”眼中有凶狠。
和美轻轻摇摇头,“行不通。清姨对曼丽严格是严格,倒还不至于不顾及到她的自尊心这个份上,曼丽要知道自己的‘瑞士考级通过’就是人为作弊一场,一定消沉不振。你也听元青说了,曼丽虽从小一路考到大,倒真没遇着大的挫折,几乎一帆风顺,这次笑话都闹到国外去了,她肯定扛不住,打击不小……”
“那你去一趟京里跟那傻子说清楚呀!点醒她!她是钢琴弹得不错,可到了人瑞士皇家交响乐团那样把她当个人的份上了吗!”夏课转过身来吼,
和美看他一眼,轻笑起来,
“哦,这个恶人你要我去做?”见夏课立即要回嘴“我不是去不了!……”和美一抬手,“不是这,现在我们谁去都没用。如今摆在曼丽眼前实实在在的是,考级她考过去了,人家交响乐团也‘诚心诚意’在邀请她,且不说她的虚荣心膨胀着,光只咱们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你说,曼丽怎么信任咱们。”
“那,咱就真束手无策了?”
和美又喝了口咖啡,“所以最好还是走清姨这条道儿,让她觉着不能把曼丽一人就这样搁在京城……”
“那又得等,曼丽已经进乐团封闭训练了,寻不着她的短了。这要再等到演出结束,她更嘚瑟,小姨一心软,更难把她搞回来了……现下就真一点办法没有了?”
和美也起身单手插进西裤口袋,沉口气,“咱们这次遇着的不是一般人,人背后,就是天。小课,我看,就算了。本来咱们和她也就玩玩,难道你还真想为她搭了身家性命去……”
夏课始终看着桌上放着的那杯热气渐散的咖啡,不再言语。
……
曼丽确实开始驻团练习了,
十分刻苦,
连吃喝都有点省了,睡眠时间也短,
难怪每次照照好容易见她一面都还问:是不是瘦了点,曼丽?
曼丽知道这都是瞎话,
她不容易瘦的,
这才几天,吃得是少了,人也注意力高度集中造成疲累,但是毕竟都是坐着的活儿,磨的是心,又不是身体脂肪。
这天中午才得知有半天的休假,团里的瑞士朋友相邀她出去转转,曼丽尽地主之谊请大伙儿搓了一顿,在紫阳宫附近小转了一会儿,朋友们说去爬长城,曼丽就没跟去了,回到音乐学院的家,打算好好呼一觉,摸摸自己多时不顾的小花小草,放松放松。
其实也没睡多长时间,两个小时不到就爬起来了,开始撸起袖子整理花草,
发现没多少新土了,
曼丽遂拿起桶下楼准备到前头小花园“顺点”边角多余的土回来。
正在那饶有兴致的挖呢,
听见身后,
“曼丽,”
曼丽回头,
一见,不认得。
棠立一看她神情就知道上次她根本没把自己记住,也是,甭说那一夜店的“陪玩布景”,就是一桌儿坐着常“陪吃”的旺林他们,看她能记住几个。
“我叫棠立,上次庆贺你钢琴过级,咱们一桌儿吃过饭。”棠立微笑着说,很和蔼地自我介绍着。
曼丽出于礼貌已经起了身,
可这一听,
又顾不得礼貌立即提起桶就要走,
这还属于她“并不为多人知”的耻辱,现下,一个独独就是“知道的当场人”就在面前,曼丽肯定第一想法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棠立忙叫住她,“我没恶意!你忙你的,我只是打个招呼,路过看着像你……”
曼丽还是匆匆往前走,棠立也就不做声了,莞尔,这女人真是胆小,可那天看着又好犟……
“肖安特先生,”
正好迎面从那头教学楼里走出来一个外国老头儿,棠立迎上去,已经伸出右手,十分尊敬,
没想,这老头,“曼丽!”一口流利的中文,
曼丽回头,
哎,这位可得赶紧地“尊敬”上去,曼丽立即放下桶,两手还在身上蹭了蹭,双手迎上握住,稍有欠身,十分敬重地,“肖安特先生。”
说起这老头儿,可有来头,如今世界级钢琴大师里唯一会中文的吧,被中泱音乐学院不晓得多少的天价请来做客座教授,
曼丽在魏老师那里练琴时,有幸还得到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