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每当解出翡翠的时候,她都会拍手欢呼,在爷爷的脸上亲了又亲。
每一家珠宝店,蓝烟都会进去看看。她也不买东西,就是纯粹的四处瞅瞅。遇到有人解石,她会停下脚步,静静的围观。
蓝潜一直跟在她身旁。他以为小丫头会挑几块石头自己解着玩儿。可小丫头却一路走走停停,似乎在欣赏,又似乎在怀念,对于那些毛料大都是一眼扫过,并不多加理睬。
走了快两个小时,蓝烟终于进到了最后一家店里。
她站在毛料区,看着那一排排的毛料有些愣神。
“烟儿,怎么了?”蓝潜顺着蓝烟的目光看去,一堆形态大小都各异的石头而已,跟前面几家店里的并无区别。
“那个,我要。”蓝烟指着一个椭圆形有些像鹅蛋的毛料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这个跟我们院子里的鹅卵石倒有些相像,你确定要这一块?我估计不会有翠的。”蓝潜示意老板将那块毛料取过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多少钱?”
“五千。”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地中海,微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这是抹岗的料,容易出高翠。”
蓝潜掏出五千元现金递给老板,“借你吉言。”
“烟儿,要解石吗?”
“不。”蓝烟摇摇头,将那块鹅蛋一般的毛料举到眼前细细的瞧着,脸上带笑,心满意足,“我喜欢它。想留着。”
车子里,蓝烟反复的摩挲着手里的毛料,一寸寸,一厘厘,没有莽带松花,就像个真正的鹅卵石。
“别摸了。手都要磨破了。”蓝潜拉过蓝烟的手,看着指腹泛起的粉红色皱了下眉头,“就这么喜欢这个鹅蛋?”
“你不懂。”蓝烟抽回自己的手,这块石头跟她五岁那年第一次观摩解石时看到的毛料很相似。她还记得那块毛料里解出了高冰种的紫罗兰。
“我想懂,可是你不给我机会。”蓝潜将毛料拿过来,放到车子的小储存柜里,“先送你去扎针。等回家再把这个鹅蛋还给你。”
蓝烟沉默不语。对于蓝潜的自作主张她已经深有了解,她的反抗根本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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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空气质量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粉尘含量很高。
特别是下雨、下雪、下雾的时候。你会发现,雨水落在外套上会形成一个个灰色的污迹。大雪铺在地上,颜色却并非洁白无瑕,总是有些暗淡。在大雾中走上一圈儿,你的头发可以搓成泥条。
卢沛撑着一把浅褐的素色雨伞安静的站在校门口左侧,他看着街道上一辆辆汽车急速的驶过,溅起一连串儿的水花儿,最终又安静的同雨滴一起回落,在地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雨很大,他的裤脚已经打湿。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两点。
一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他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对着他微笑,“卢沛?”
卢沛走上前,朝男子点点头,“我是。”
男子伸手向后座指指,“请上车。”
卢沛打开车门,快速的坐进车子里,将伞收好。
一盒纸巾递到他面前,卢沛抽了两张,面对着男子展开一个谦和的笑容,“谢谢。”
“不客气。我叫吴颀。你可以叫我吴大哥。”吴颀发动车子,往终楠海的方向驶去。
“吴大哥。”卢沛礼貌的唤了吴颀一声,不谄媚,不疏离,言行得体。他的导师跟他说过,这份工作很重要,如果他做好了,那么在b市,将会有他的立足之地。多做、少说。这是导师对他的告诫。他只知道自己接了份家教的工作,对方是个即将上大学的女生,其余的,一无所知。
吴颀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透过内后视镜,他看见男孩儿清秀的面貌上一片从容宁静,干净的气息,规矩的坐姿,默然的性格,想必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拍打着窗玻璃的啪嗒声。
当车子平缓的驶进那扇古朴庄重的红漆大门时,卢沛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瞬间急促的呼吸声。他能猜到对方也许是权贵之家,但他没想到会权贵至此。
能住进这里的人,全都是站在这个国家最顶端的人。
车子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前停下。
吴颀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