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目的是为什么，小侄却是想不通了。”

韩松哈哈一笑，起身拍拍他的肩说“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庄子里有人轮值着，夜里也是安全的。你叔侄俩换身衣服先歇息下，吃晚饭的时候会有下人来叫。”

曹骁还想再说，但是曹盛用眼神止住了他的口。

二人清洗之后吃晚饭时，下人来报，十九已经睡着了。

韩松便招呼叔侄二人坐在桌边吃饭，清一色的素菜。他说道：“小骁怕是吃不得肉食，咱仨今天先凑合一下吧。”

曹骁还是没什么胃口，手还是抖得慌。但他还是勉强夹了几片菜叶。吃下几口米饭。再吃，就实在难以下咽。

曹盛在旁边用十分尖锐的眼神盯着他，他动作停滞了一下，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了下去。

韩松放下碗筷，说道：“今日……小骁怕是第一次杀人吧，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是不错了。我大哥带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

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曹骁曹盛都是听得仔细，也慢慢把手中的碗筷放在桌面上。曹盛眼神在韩松脸上看得很仔细，但当他们听到故事内容时，露出惊惧和敬畏，额角渐渐又冒出了汗，先是正襟危坐，而后身子随着韩松的声音渐渐伏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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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几天，叔侄二人准备好要继续上路。韩松和妻子何氏抱着十九送他们出门。

十九现在最怕的就是热，早晚时候还好，中午若是捂得严实些了，不多时就要哭闹。

“那些假扮蛮子的估计是……”曹骁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只是韩叔笑着摇头不语，而曹盛则是哼了一声说：“这些蛮子恁的可恶！”

二人很明显地回避着这个问题。

曹骁失望地“敖”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十九的生母何氏：“婶婶，我想抱抱十九，可以吗？”

何氏笑了，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递给了曹骁。

曹骁小心地接过韩十九，然而还是把他弄醒来了。十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口水在嘴里吹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泡泡，口水弄湿了下巴，然后看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脸红衣的人，似乎是认脸认出来了，眯着眼睛又笑。

曹骁也像仆人伺候少爷一般地陪着笑，把十九还给他母亲，吁了口气说：“他刚醒来的时候我真怕他会哭——”

话音刚落，四人都笑出声来，连曹盛也都没绷住脸。看来韩十九这几天在家可没少哭。

曹盛就说：“大恩不言谢，我曹某人欠大人一条命。还请韩大人和我一同回军营，现在边关战事紧，正是为国效力的大好时候。”这时他就不笑了，红脸上都是庄重。

三人也都止住笑，看着韩松。何氏欲言又止。韩松却笑笑，说道：“都是军中弟兄，什么欠不欠的，说不定哪天又是谁帮谁一把。”

看曹盛还要解释几句，韩松说：“天色不早了，你俩早点走还能早点到梅县城里歇脚。”

“韩大人您放心，虽然马没了，但是身为骁字营的好汉，也不怕脚上路程远点。”

曹盛便干脆捶胸做个军礼，曹骁还没正式学军礼，便在地上给韩松磕了个头。起来时，韩松感慨着说道：“小骁啊，世道越来越乱了，要好好跟你叔学一身武艺啊。”

曹骁没说话，点点头再看十九一眼，跟在小叔的身后走了。

气氛，挺沉闷的。这时十九又哇得哭了出来。听得这听熟悉了的哭声，已经背过身的叔侄俩默契地笑了。只是一个笑得不甘，另一个笑得不舍。

然后韩松和妻子何氏便手忙脚乱地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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