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自己,自己被许了婚,嫁给那个只听过个名字的人而已。是帝王宣的婚配,不可更改了。于是略有些匆忙的,素和静初便要出嫁了,这也未免太不真实,即使已经坐在花轿里,素和静初都觉得浑浑噩噩,好似在做梦一样。
那月无忧到底是个皇子,帝王为表示自己一视同仁,于是主张给月无忧许个妻子,新娘当然也要有些身份,至少是个郡主。只是月无忧到底血统不纯,并不被十分看重,好的女子自然不会许给他,于是平庸又不讨喜的素和静初被推了出来,成了这个新娘,简直打发似的。打发月无忧,也打发素和静初。
郁闷自是当然的,也仅此而已。皇家女人没什么选择,这就是命运了。素和静初这几日休息的不好,整个人提不起精神,但轿子这般晃她又睡不了,一不留神就要磕磕碰碰,简直遭罪,只有想想什么事情来度过难熬的时间。
想来想去,就想到自己的夫君月无忧了。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愿能好相处些,别有什么好打人的习惯。对这个毫不了解的夫君,素和静初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就算是个脾气暴戾的人,真的动手打自己,自己也只能受着了。素和静初哀凄凄的想,想来想去,忐忑不安,都有些害怕了。
正想着,便觉花轿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么?素和静初忙把盖头遮上,坐正了身体。
“小主子,这山太陡,花轿上不去,您得出来,走着上山了,”结果素和静初听着护送的人在花轿旁说,“啊?”素和静初急得扯下来盖头,一把掀开帘子向外面看。这排场虽然寒酸,但花轿里还是很温暖的,帘子现下一掀,冷风吹的素和静初打了个哆嗦,恨不得立刻缩回去。
一见眼前雪山,素和静初就觉得心凉了。
唉,这哪里还有路啊,满是积雪,孤零零个雪山,附近没有人烟,简直与世隔绝似的,可见这皇子受的是什么待遇,活的怎么难过了,自己嫁于他,想来日后不会很好过,好在自己多了份心,即使有帝王赐予的嫁妆,自己也带了些银饰,虽不太值钱,总希望看在这些钱财的份上,月无忧不要太为难自己。
“小主子,盖头不能摘下来啊,您快遮上,”护送的人急忙对她道。
“戴着盖头,我怎么看路上山啊,”素和静初觉得他不可理喻,都这时候了,守这些死规矩有什么用呢?
“我们扶着您,但是盖头一定要盖上的,”护送的人道。
于是没法子,只有遮上了盖头,一行人步行上山。素和静初遮着盖头看不见路,护送的人虽说扶着她,顾忌着素和静初现在的身份,也不敢真扶,就搭着手虚扶着,可让素和静初受了苦,她一副新娘子打扮,本来就不适宜在雪地里步行,何况现在是上山,又瞧不见路,只能低头看着周旁人的脚步辨别方向,简直是手脚并用爬上山的,心里惶惶不安,生怕一个脚滑就摔下山去。她刚刚在山下可看的清清楚楚,这雪山当真是很险峻的。好在护送的人明白些事理,知道决计不能让素和静初在送亲的路上出半点事,素和静初每走一步他们便要紧着扶一步。
也不知道上山用了多久时间,总之素和静初是累得浑身酸痛,若不是顾忌着身份仪态,她真想一屁股坐雪地里不起来了。
然后便听见护卫敲门,很快有人应声来开门。
“咦?”绿蝶将门拉开了一条缝,望着山庄外面这一行人眨眨眼,又觉得很好笑的问道:“你们是要做什么呀?”
素和静初心就愈发沉不到底了。看吧,人家这皇子压根就没收到消息。自己就这样突兀的被嫁过来,指不定被这些人当成个傻子看。
这新娘子来的太突然了,山庄里的人都甚为好奇,听了消息跑出来围在院中笑嘻嘻的看一身大红嫁衣,遮着盖头的素和静初,让素和静初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猴子一样。还是个不好看,不讨喜,又傻气的猴子。素和静初遮在盖头下的脸委屈的涨红,简直要哭出来了。
素和静初被领到一处厢房坐着,而后房门关上,屋内便只有她一人了,素和静初等了等,小心的把盖头掀起一角打量屋内,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厢房罢了,自然是有些失望的,毕竟自己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葬送了,可连个像样的婚房都没有,简直连民间百姓都不如。唉,她是被硬塞过来的,人家指不定根本不想娶自己呢,自怨自怜个什么劲啊,素和静初这样一想,愈发觉得自己可怜了。
皇家子女都没什么选择,女子更是只能沦为皇室的牺牲品罢了,帝王觉得需要给月无忧找个妻子来表明自己的一视同仁,可根本不管这新娘子愿不愿意嫁,便是满腹怨言还要欢天喜地的谢主隆恩,这便是命了。素和静初也从来没想过要争什么,她就是个平庸的人,一直也没觉得自己这个郡主哪里比普通百姓好,安安稳稳的生活便是她最大的期望了。
所以素和静初对月无忧还是有些期许的。她希望月无忧能好相处些,不奢望会宠爱她,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就够了。
素和静初呆呆坐着,便听到外面突然响起了炮声,把素和静初冷不防吓了一跳。
外面热热闹闹的在放鞭炮,自然是为新娘子放的,让素和静初有些安心了。至少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能响几声炮响,也算是有些气氛了。
而后便不断有人推门进来,即使素和静初看不见,也笑嘻嘻的和她道一句‘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