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有这样的事,能不能找太后求情?”明月惶恐不安问道,绝美的脸吓得苍白如雪。
“要是以往,找太后求情是有用的,只怕靖王爷在太后面前说什么。”普安王妃也有些没主意。
邹衍之虽说不是太后亲生,毕竟养在膝下多年,母子感情还是有的,论起亲疏,自然比跟她的交情要厚些。况且,最重要的是,放眼朝野,没有一个适龄闺中小姐能有她女儿的风姿和胆色。
“那怎么办?”明月急得哭起来,真去和亲,远离故土,就任那番邦王搓捏了。
“我儿,不然,就姚清弘吧。”
“我……”明月想起邹衍之,心酸欲碎。
普安王妃低叹了一声,道:“委屈我儿了,咱们没时间考虑了,圣旨若是颁布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知道会不会是靖王爷使诈放的假消息。”明月抽泣着说道。
“假消息靖王爷也可以把它变成真消息,西宁使团的人一日不走,这消息便有可能变成真有其事。”普安王妃默然,咬牙道:“也没看出靖王妃哪比你好,靖王爷怎么就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他们以前就认识的……”明月把知了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怎么这时才说?”普安王妃顿足长叹,“早知他们有这么深的渊源,娘就……”
“女儿不甘心,女儿自问哪一点都不比苏青婵差。”。”明月哽咽道。
“比她美比她体贴比她能干又如何?”普安王妃苦涩一笑,道:“娘自问虽不是倾国倾城,然的爹……”
为着面子,自己亲自去姚家提亲是不行,普安王妃往忠勇侯府而去,要托忠勇侯夫人做媒作伐。
“王妃,府里正闹着,王妃不如改日再来。”侯府的门房小声劝道。
哪等得改日,普安王妃问道:“闹什么事来着?”
“侯爷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给侯爷生了个儿子。”门房小声道,“夫人此时正拿着刀满府追砍王爷。”
普安王妃怔忡无语,忠勇侯夫人泼辣彪悍,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畏妻如虎,想不到还有这般色胆。
呆滞许久,普安王妃道:“侯爷身上常时的只有碎银子,哪来银子养外室,莫不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夫人捏着证据,听说是一个什么钱庄帮着搞了见不得光的银钱来路,夫人料理完侯爷,就要去生剐了那钱庄管事。”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忠勇侯夫人几日内都不会有心情帮人提亲了,普安王妃转身离开忠勇侯府。
另找谁做冰人呢?普安王妃正想着,普安王府一下人飞奔而来。
“王妃请快回。”
“出什么事?宫里来了圣旨?”难怪让女儿去和亲圣旨下了?普安王妃几乎站立不稳。
“不是宫里来圣旨。”那下人喘着气道:“是姚家老太太来咱们府里闹事,郡主不便与她对嘴仗。”
姚老太太来闹事?普安王妃一时也傻了,上了轿子急急回府。
才进仪门,普安王妃远远便听到悲痛欲绝的哭嚎“我的萱儿啊我的宝贝孙女啊……”
女儿唆使喻紫萱进宫一事给姚老太太知道了,只是,喻紫萱已是皇帝的妃嫔,也算是恩宠,姚老太太怎么不甘,也不可能不要脸面闹嚷开来,难道是喻紫萱出事了?
普安王妃按住额头,在花厅门外站了片刻,使自己平静下来方踏进花厅。
普安王妃猜得不错,喻紫萱出事了,自绝身亡,临死前留了信给姚老太太,道自己进宫是被明月巧言挑唆,如今知明月原来是想嫁给姚清弘,悔之不迭,希望外祖母若是疼她,不要给姚清弘娶明月。
姚老太太一行骂一行哭:“你们别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孙子就不会娶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我还要和大家都说,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想一家子给祸害,就不要娶……”
堂堂一品王府,给一个三品老妇如此谩骂,并且将女儿诋毁得如此不堪,普安王妃气得手足冰凉浑身颤抖,偏这个低品级的老妇却是皇妃的祖母,轰不走还打不得。
“姚老夫人你别自在多情,我家郡主早有良人……”
姚老太太骂了一个多时辰还要骂下去,明月冷静了下来,招手贴身丫鬟到帷幔后教了几句,那丫鬟出来叉着腰与姚老太太对骂,方把姚老太太气走。
看着姚老太太的背影,明月狠啐一口,对普安王妃道:“娘,与姚家结亲之事,莫再提起。”
这情形自然无法再结亲,普安王妃皱眉,低声道:“我儿快想想,有哪个男子人才品格稍好些,今日娘哪怕亲自上门,也得定下来,不然,姚老太太嚷嚷开去,低就也定不到好男儿了。”
明月绞着袖子默默流泪,半晌泣道:“娘,若是不计较门第身份,苏青婵的二哥是个不错的。”
“靖王妃的二哥!”普安王妃蓦地失色,泪水从眼底滑落,将妆容精致的脸刷出几道沟壑,“我儿,你想清楚,那是个庶子。”
明月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