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儿,他每每攒起一点银子,就拿来钱庄,让我帮他放出去,赚点利钱,好供养外面小宅子的如夫人与女儿。”
“这也罢了,我跟你说,违法的事不要做,律法无情,别以身试法。”邹衍之刚棱的眉眼微沉,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眸紧盯着苏沐风。
“知道的,王爷专门过来,有事?”
是有事,邹衍之本来要让苏绍伦做的,见苏沐风行事更为妥当,便交待给苏沐风。
“你替青婵大哥打点了,隔得一天半天就往普安王府给明月郡主送礼,就是送给心上人那样的礼,弄出来声势,人人皆知更好。”
普安王府哪是苏家攀得上的?郡主更不是苏绍伦配得起的,苏沐风皱眉。
“我娘喜欢明月,我跟青婵都成亲了,她和明月还不死心。”邹衍之缓缓道,话不多,点到为止。
“好,我明白了,今日就着手安排。”
“给你银票。”邹衍之摸出一张银票给苏沐风。”无需,我安排得开。”苏沐风推了回去,静了片刻,道:“多谢王爷包容,我娘糊涂,差点误了青婵。”
“小婵是我妻子,何来包容不包容。”邹衍之面色冷了下去,大步往外走,手扶上门把了,回转头盯着苏沐风,沉声道:“小婵有我关心就够了。”
这是气恼什么?苏沐风看着啪地一声大力关上的房门,心口有些发堵。
想不明白邹衍之气恼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因何失落,苏沐风着手张罗给明月送礼的事。邹衍之的意思他明白,要先让明月声名不雅,给人一个明月与苏绍伦纠c不清的感觉,然后,想必他就要想法把明月嫁给苏绍伦,明月若是不愿嫁给苏绍伦,又无法再拖下去,便只能匆匆嫁人了。
☆、38、祸福相倚
这日恩爱的时间比以往长许久,苏青婵精神不济,邹衍之把她抱上床后,她很快陷入梦中。
睡梦里却一点不安稳,耳边人声张惶,有惊恐的喊叫有兵器的叮当响声,脚步声纷沓杂乱,不知是谁啊地喊了一声,眼前一个少女的上衫被一把剑划开了,整个胸脯露了出来。
“啊,这伙人是要污辱女孩子的!”有人尖锐的喊了一声。
“快跑啊……”不知谁在高呼,苏青婵在梦里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人声越来越远,树荫越来越浓,光亮渐渐微弱,至后来,四周黑漆漆的。
“娘……娘……”苏青婵害怕地叫着,很小声,想找到娘,却又害怕被强盗捉到。
脚下突然踩空,身体急速下坠,苏青婵啊地一声尖叫,从梦里醒了过来。
肚子上盖着绣工繁复精致的软缎薄被面,华丽喜庆的大红纱帐,床边竖着鎏金宫灯,屏风案几富贵典雅,这哪是在密林中,分明是在靖王府她和邹衍之的新房。
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人好好的在靖王府里呆着。想通这一点,苏青婵心头的害怕惶恐并没有消退,身体颤抖着,悲哀与屈辱在加倍放大。
五年前,也就是在她失踪渺无音讯的那两个月之前,那一天苏太太带着她到西山的准提庵里上香,在庵里上香时,突然窜进来一伙黑衣人,上香的小姐太太们张惶地到处逃命,后来,苏太太再找到她时,已是两个月后,而那个时候,她分明已失身,且是刚刚失身。
苏青婵呆坐着,大眼无神地望着火红的榴花百子垂帐。
那年污辱自己的,是谁?
夏日多变,下雨了,窗外雨水砸在树叶上,落在房檐上,滴答声声……苏青婵下床站到窗边,看着窗外鲜妍的花朵在雨滴里摇摇颤颤,娇艳不再,尽显凄惶憔悴,一颗心越来越沉重,直看到眼皮无力抬起时,方恹恹地转身准备躺下。
苏青婵再醒来时,小雨已成了瓢泼大雨。
邹衍之还没回来,琉璃告诉她,邹衍之使人回来传消息,晚上不回府了,要冒雨训练广威军。
他肩膀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苏青婵有些忧急,却也无可奈何。
琉璃接着又道:“王爷说,明日若还是下雨,就要接着训练,小姐觉得闷了,可以回娘家玩两日。”
这是怕他不在家,端静太妃为难自己吗?苏青婵心情好转,含笑着洗漱了,晚膳不想去跟端静太妃一起吃,刚想唤琉璃使人去灶房端来,外面来了小丫鬟通报,端静太妃招她到膳厅一起用膳。
“小姐别去了,奴婢去回话,就说小姐身体不适。”琉璃小声道。
“太妃又不能吃了我,你老是这么害怕做什么。”苏青婵淡淡地摇头。
“比会吃人还麻烦。”琉璃小声嘀咕。
苏青婵暗叹,摊上这么个婆婆,光躲避不是办法,要想与邹衍之好好过日子下去,尽量的,还是尽量的去化解端静太妃的敌意,大不了跟明月那样,温顺谦恭侍候端静太妃。
明月一个外人能做到,她做媳妇的,为了邹衍之,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端静太妃使人去唤苏青婵,只道苏青婵不会过来的,早早上桌吃了。海棠在一边陪着,虽是没敢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