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曹纯摇头。
“不知道?”曹仁惊诧,“大夫呢?”
“大夫也不知道……父亲只是恶心,犯晕,呕吐。”
“那些庸医!”曹仁恨恨的说道。
夏侯惇见状,说道:“今日是糜家大喜的日子,不要说如此丧气之话。”
曹仁和曹纯点头称是。
郭悦在一旁看的真切,不过也并不打算插话,毕竟是曹家家事,和她这个外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伸了个懒腰,郭悦带着三人走入大厅。
此刻的大厅里人声鼎沸,而大厅的尽头,则是糜竺所坐的地方,现在那里正被围成一圈,看得出糜竺的受欢迎程度。
所谓的糜贞及笄礼,也不过是商人们借机谈生意的场合。
天色尚早,及笄礼也即将开始。
为了糜贞的笈笄,糜竺也算操碎了心。
不仅是将糜贞的及笄礼做的极其体面,而且为糜贞笈笄的长辈,也是糜竺难觅其一,最后是借助了郭悦的帮助,才找到的。
“午~时~已~到~”门口的仆人喊到,整个大厅也安静了下来。
及笄礼中主要成员是笄者,赞礼,主人,正宾,赞者,摈者,执事。
笄者便是要笈笄之人;赞礼则是主持笈笄礼的仪式、解释礼仪和祝辞;主人一般由笄者的母亲或姐姐担任;正宾为德才兼具的女性师长,为笄者做祝、取字;赞者主要为笄者佩戴发饰;摈者主要为笄者着裳;执事则是奉托盘协助。
当然,糜贞母亲早逝,又无姐姐,主人由糜竺代替了。而正宾,也并非那些来送礼的宾客。
笈笄礼是汉文化的精髓之一,其过程自然是麻烦的要死。
糜贞身穿喜庆的红袍,缓步走入大厅。
郭悦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簪,站起身交给了糜贞。
这是由笈笄女子最好的闺密,所赠送的簪子。而郭悦也给足了糜贞面子,今日也没有说专门去懒散逃避,对于别人询问她的身份也是直接回答。
几乎所有的宾客们,都知道了这位糜家小姐的好闺蜜,就是目前风头正盛的闲廌先生。
有郭悦这么一个闺密,也算是千万少女求也求不来的。
郭悦递完簪子,就窝在角落里了——那里离冰块近一点。
笈笄主要是迎宾三次,随后是加冠着裳,随后是礼醮、礼字、礼聆训,最后是致辞答谢。
其过程郭悦也没有再深究,与其将自己的光阴蹉跎在这些繁文缛节,不如乘乘凉睡一觉。
舒舒服服的在冰块前窝了一下午,耳朵也听腻了那些人唠唠叨叨的祝贺词——虽说不是写给她的。
顺带一提,给糜贞笈笄的长者,是诸葛亮的长姐,是秀儿用诸葛亮的字体给郭悦写的介绍信。
诸葛亮的长姐自然也姓诸葛,字梦雪,闺名当然是保密的,面对这么一个书香世家走出来的大小姐,即使是郭悦,也得尊称一声诸葛前辈。
的确,今年诸葛梦雪已然二十八,加之诸葛家长女、荆州剻家剻祺之妻,来做这位德才兼备的师长,也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在糜贞的笈笄礼后,又是糜家大肆宴请宾客们。
篝火升天,周围全是洋溢笑容的商人或是读书人,不过郭悦很明显的看出来了,二者之间的火药味。
诸葛梦雪在糜贞的笈笄礼后就离开了,毕竟是正妻,不可离开家族太久。
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曹仁那几个也连夜赶回了曹家处理曹仁父亲的丧事,而郭悦倒也乐得清闲。一只手拿着酒杯——酒杯不是酒杯,而是西域出产的琉璃杯,酒杯中的也不是酒,而是果汁。
“敢问姑娘可是闲廌先生?”
郭悦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郭悦回头,见是一个头戴蓝色布带的商人。
为什么说是商人呢,因为郭悦在他的旁边,就闻到了铜臭的气息。
不是意义上的铜臭,而是嗅觉上的铜臭,郭悦很明确的用嗅觉感受到了这个人身上金属的味道。
虽然不怎么待见这种浑身铜臭的商人,不过既然是在糜家,郭悦决定还是不要引战为好。
没看见篝火那边的商人和士子们都要打起来了吗。
一般来讲商人和士子发生冲突的时候,往往是商人们会退一步,毕竟士农工商,士最前,商最次,即使上报官府,官府也会袒护士子。
但如今不一样,在大商人的家里,周围又有许多同僚。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这里扳倒士子一筹,说出去也会面色有光。
所以如今商人和士子们已经开始隐隐要开战了。
“何事?”郭悦转身端坐,尽量摆出高人风范,问道。
“小人姓陈……您叫我陈小明就好。”
“哦哦,然后呢。”
郭悦倒也没有不耐烦,有的时候唠唠嗑也是不错的选择。
“久闻闲廌先生的大名……犬女也将要笈笄,小人家中有一颗西域夜明珠,不知……”
“我不同意。”郭悦拉下脸色,这家伙是以为她是商人之友了吗,什么阿猫阿狗的笈笄礼也要去凑合。
更何况她郭悦好歹也算是有身价的人了,一颗夜明珠就像打发她?
“哦……哦……是小人唐突了。”陈小明一听连忙认错。
“没事了?”郭悦声音一扬,这是要选逐客令的节奏了。
想和她唠嗑可以,但是不能和她谈条件。
在陈小明走后,陆陆续续又有商人来找郭悦,大概意思都差不多。
——家中有什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