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誉晟带领大军在宁陵城闻听着陈、刘二将一路捷报,自是高兴,正等着两人陈留汇合之后,派人传信来相报,率领大军一起从陈留直攻汴州。可按照约定的时间等了一日之后却没有音讯,开始急了起来。朱誉晟遂派出信使前往打探,三军将领齐聚于大帐之中,等候着外出信使回来,都是作焦头烂额之状。
大家心里无不都是万分的着急,苦等着陈、刘二军的消息,可这一切唯有邓监军和马钰十分清楚。马钰看着邓监军一脸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不知晓一样,心里就开始感到愈发的愧疚。可如此情形,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呀。
“照理说,这二位将军应该已经拿下陈留了啊,莫非出了什么意外?”,黄维亮十分不安的揣测道。
马钰又是窃窃的打量了一眼邓监军,几路求援的急件都等被他们安排的人扣了下来,这些人如何能得知陈、刘二将的消息,都过了一日的时间,恐怕三万大军此时早已被南齐军围歼了。
“两位将军带领的三万人马都是能征善战的勇者,怎会连一个小小的陈留都拿不下,只怕是南齐军知道大势已去,再做殊死搏斗,我军攻起来稍微的艰难了些”,朱誉阙表情庄重的说道。
黄维亮急不可耐,疾步出来,毛遂自荐道:“将军,末将带人去支援两位将军。”
朱誉晟面色凝重,摆手示意道:“黄将军莫急,眼下不清楚战况,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小心中了敌军的奸计,还是等信使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朱将军所言有理,咱家也是如此认为”,邓监军摆着一副笑脸如是说道。
正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却有前去打探的信使回来了,急急禀报道:“报,将军,陈、刘两位将军攻下陈留之后,并未原地驻守,而是带着大军直往汴州而去,在途中中了敌军埋伏。”
“什么?”,朱誉晟勃然大怒,站起身来,狠狠地拍了拍伏案,“还打探到什么消息?”
“属下沿途遇到了一些从陈留逃回来的败兵,从他们口中得知,天平、河阳三万大军在汴州城外四十里处遭到埋伏,近乎全军覆没,目前尚不知陈、刘两位将军的下落。”
“这两位将军孤军冒进,实在是让人惋惜,如今置朝廷几万大军蒙难,依咱家看,他们恐怕是畏罪潜逃了吧”,邓监军哀叹一声,实则内心痛快不已,这两人眼下无论是已经战死了还是畏罪潜逃了,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满意的结果。
“不,监军大人”,朱誉晟眼神如铁,“本将万万不相信这两位将军是这样的人。”
“是呀,大哥说得对”,朱誉阙也是十分赞同大哥的话,说道:“小将不是有意袒护两位将军,可据小将对二位将军的了解,他们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苟延残喘的。”
“呵呵”,邓监军奸邪的笑道,“咱家也不是想冤枉两位将军,可如今三万大军近乎覆灭,两人又不知去向,依朱将军和小将军所言,眼下该如何是好?”
“二弟,你速去调集军马,随我一道前往陈留,救援天平、河阳两镇军马”,朱誉晟不假思索,随即做出安排,“黄将军,你同监军大人带领三万人驻守宁陵,宁陵城绝不容失。”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吧?”,邓监军说道。
“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誉晟心中自是忐忑,这二人是天平、河阳两镇节度使派来支援东征的,如今下落不明,他心急如焚。
“既然如此,朱将军,咱家还是同你一道去吧。”
“也好,辛苦监军大人了。”
“无妨,两位将军折了这么多朝廷兵马,咱家也是有责任的。”
朱誉晟凝神看了眼他,便不再做声,匆匆的带着五万大军向陈留方向奔去。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从陈留溃败下来的逃兵,朱誉晟询问后才得知,陈、刘二将已被黄振赫斩杀,陈留又重归南齐大军手中,两位将领的首级也被悬于陈留城城门之上。
到了陈留,远远的便瞧见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城门的浮桥之上,东征大军人人无不震怒。
朱誉阙提起马缰,大声道:“大哥,黄振赫太嚣张了,小弟这便派人去取回两位将军的头颅,拿下陈留。”
“二弟,切莫冲动”,朱誉晟心痛如绞,却是赶紧阻拦住他。这两位将军都是前来助他东征的,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临行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向两人保证,让他们放心攻打,自己自会在后面相援,可不曾想却让两人身首异处,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大哥,两位将军随我们出生入死,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这样我们怎样向两镇首领交代”,朱誉阙愤恨不已,咬紧牙关,连连抱怨道。
“小将军的心情咱家能够理解,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咱家也和你一样心痛,可这两人好大喜功,不与咱家和将军商量,便自行攻打汴州,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三军,实在是咎由自取”,邓监军摆出一副极为虚伪的嘴脸,认真的劝说起朱誉阙来。
马钰心中也不是一番滋味,看着城上两位将军的头颅,真是恼恨不已。
“天平、河阳两镇三万大军怎会如此轻易就全军覆灭了,陈留与宁陵相隔不过数十里,他们就算遭到埋伏,也完全可以派出信使到宁陵求救,可我军为何从未收到求救信件?”,朱誉阙怒目圆睁,狰狞的望着邓监军,同他争辩起来。他虽没有证据,可觉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