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威大军已撤,亳州之围顿解,三军将士无不欢呼雀跃,河阳、天平、泰宁三镇的兵马也是重新拾回了信心。
回到议事大厅,见到楚云风安然归来,朱誉晟内心的喜悦无法言喻,激动的抱住他,几近泪崩,“贤弟,这些天你可是让愚兄担心死了,快让我看看,身上都好利索了没有”,说着便开始四下里打量起他来。
楚云风虽有些惶恐,可也知道大哥是太过担心自己了,宽慰道:“大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贤弟,颖州城多亏你拖住董文范的八万大军,否则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呀”,朱誉晟眼中满是感激,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答应我,以后不能再以身犯险,城池土地没了愚兄可以再去争,可是贤弟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愚兄此生都会内疚。”
楚云风心中被深深触动,慨言道:“大哥,颖州断不可失,不然我北唐大军此次东征就功亏一篑了,我楚云庄三千死士为守颖州城全部殒命,小弟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该当与他们魂归一处,这是我楚云庄历代传下来的祖训。”
“楚盟主的忠肝义胆让我等敬佩,我等必以楚阁主为楷模,从此一心为朝廷尽忠。”
河阳节度使怀卫军领兵将领陈将军被楚云道。
陈将军此言一出,天平军领兵将领刘将军也是跟着说道:“对,楚盟主一江湖人士尚能如此鞠躬尽瘁,我等身为朝廷将领,食君禄,更该有所作为,从今日起,本将誓死与各位将军一条心,不灭南齐誓不还”,天平镇的节度使向来与温季清交好,刘将军有此决心实属不易,让在座将领都是倍受鼓舞。
朱誉晟看着满堂将领同仇敌忾的气势,胸中烈火熊熊,大声道:“各位将军能有此决心,实乃朝廷之福,我朱誉晟对天立誓,必定同在座各位一道齐心协力拿下宋、汴二州,彻底肃清南齐势力。”
“我等愿与朱将军同勉。”
楚云风知道亳州的情形不会再比此刻更糟糕下去,河阳节度时本是德王心腹,自会与东征大军同进退,而天平军也已表明心志,那三路藩镇当能成为盟友。只见他扫视着众人,定定说道:“诸位将军都是我北唐的国之忠良,兴复北唐全系在座诸位。今日楚某在大家身上看到了希望,各位将军有此决心,北唐必兴,南齐必灭。”
“不错”,朱誉晟神情坚定,铿锵道:“纵观南齐余孽,现下能够绊住我等的也就黄振威一人,只要我们合力击溃黄振威,那南齐余孽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大势已去。”
“黄振威此人倒是名悍将,有勇有猛,只可惜投错了地方”,堂下一将领感慨道。
“黄振威着实狡诈,今日楚阁主带领吴越盟的义士们将南齐军阵冲杀的七零八落,我亳州大军趁势掩杀,本可以重挫敌军,此人却能扭转颓势,将大军稳稳的撤回宋州城去。”
“可不是嘛,要不是誉阙小将军相救,本将差点就中了那厮的埋伏,全军覆没。”
楚云风听着大家的议论,对这位黄振威也是颇为敬仰。此人确实是个将帅之才,有此人守宋州,那要攻下宋州着实艰难得很。
朱誉晟额间也紧紧皱作一团,如今之计稳定军心方是至关重要的,缓缓道:“黄振威也不过是肉身凡胎,再说亳州城下他纵然手握三十万雄兵,也未占着半分便宜,大家何须惧怕与他。”
“将军所言甚是,只要我等齐心,定能战胜于他。”
朱誉晟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现下亳州之围虽解,可黄振威的大军并未受到重挫,他必会卷土重来,如今刚刚经历大战,我等先稍作休整之后再做计较,到时再与他一决雌雄。”
“末将遵命。”
诸将撤离后,朱誉晟领着楚云风、朱誉阙前往后厅同秦慕雪、梵鹊等人相见。
梵鹊和秦慕雪在后厅早已熟聊了起来:“慕雪姑娘可真是了不起,梵鹊在城上可是瞧得十分真切,姑娘手下竟有如此强悍的女子军团,真是为我们女儿家长脸了。”
“梵鹊姑娘过奖了,在下手底下的姐妹们也不过都是些平常女儿家,只是怀着一颗忠义之心,所以才想着奋不顾身的为朝廷尽份力罢了。”
“呵呵,慕雪姑娘的为人倒是和楚公子极为相似,都是如此的谦卑随和,前些日子姑娘在颖州城救走楚公子,我家菡幽姐姐在远处看着姑娘那份绝世的气质,还说这天底下唯有姑娘才是楚公子的良配。”
“呵呵,在下虽未曾与菡幽宫主谋面过,可却多次听人提及,菡幽宫主倒也是这世间难得的女子,在下十分仰慕。”
说话间,朱誉晟与楚云风等人已步入厅里,朗朗说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梵鹊倒是与慕雪小妹聊的挺投机的嘛,也无须在下多做介绍。”
朱誉晟虽未见过秦慕雪,可常听楚云风说起,早已耳濡目染,进入厅中的那一刻,瞧着她那份与世独立的气质,便已猜出此人便是她。
梵鹊弯起嘴角,浅声道:“将军说笑了,梵鹊早在吴越时就已听闻过秦门主的芳名,只是无缘相见罢了。”
秦慕雪看着这位仪容正气的魁梧男子,便也猜出他就是楚云风心心念念记挂的好大哥,十分恭敬的作礼道:“慕雪见过朱大哥。”
朱誉晟因为楚云风的缘故,对这位江南第一奇女子也是倍感亲切,温笑道:“慕雪小妹,不必多礼,你我虽是第一次谋面,可在下已经从贤弟的嘴里无数次听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