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似乎将她这丝不安会错了意。周婉娴扶着老太君冷笑一声:“吵着要报官的不是你嘛, 怎么,果真如了你的意你又做贼心虚了?现在怕可没用了,且等着吧,等县太爷断清是非将案子一判该打该罚,那才有你好受的。”
周建文怀里拥着柔柔, 也是满脸失望和悲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阳阳,伤了人就要付出代价的。”
梧阳直接当他们不存在。眼角余光都欠奉。按捺不住早就跑出来想 绕着她转了两圈,嘴中啧啧称奇:“你们这审案的地方倒是有趣。”掏出金元宝对着大堂上方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和两边拄着法棍不怒自威的衙役咔嚓咔嚓一顿拍。
梧阳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将他格开:“拍照归拍照,别拿屁股对着我脸行不。”
恼羞成怒的爆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威胁,又拍了几十张这才把元宝收起来。指着周建文对梧阳道:“这么一来,你跟目标人物可就算彻底闹翻了,对于完成任务目标有信心吗?”
在今天之前周建文对她的好感度已经涨到了97,不过认识到她“歹毒冷血心狠手辣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的真面目之后,好感度骤降到81。
梧阳嘴角一弯,毫无压力:“你且等着瞧吧。”
众人站了没多久,便有堂役击堂鼓三声,伺立两旁的衙役将手中的法棍往地上重重一敲,齐声高呼“升堂!”庆安城的县太爷便从牌匾后头的暖阁内走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围观的百姓太多还是这么大的案子审得急也没来得及有什么准备,县太爷显得有些慌乱,如坐针毡似的在椅子上左右晃动不说,手里还攥着块帕子不停的擦着汗。
见县令出来,门外的百姓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梧阳正准备入乡随俗跟着周家人一起跪下去,膝盖还没弯下来呢,就见县太爷猛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拼命摆手高声疾呼:“不用跪不用跪!赶紧起来!那啥,入夜了地上有些凉,周老夫人年纪也大,咱们今天就站着审回案子,哈哈,哈哈,站着站着,大家都站着。”
说罢自己竟然也不坐了。
唔。这位县太爷档故怯行┯胫诓煌。梧阳正纳闷呢,便听对面的周婉娴捂着嘴笑了一声,满脸得色的朝县令福了一礼:“多谢县太爷体恤,等我回京之后,肯定会将此事在我们家老爷跟前提一提的。”
县太爷又拿帕子擦了擦汗,将飘移不定的视线从后堂收回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又是哪位?”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隐隐哄笑声。周婉娴脸上的得意一僵,立时便难看起来,嘴巴动了动想要再说什么,县令却没再给她这个机会:“被告原告何在?来来来,上前陈述案情。”
那位柔柔松开周建文的手,身姿婉约的往前几步走到大堂中央,对着县令福了一福,然后便声泪俱下的将梧阳是如何如何恶毒冷血,如何如何心机叵测,又如何以浸了麝香的布料为媒,设计伤她腹中胎儿的恶行一一道来。
梧阳不得不承认,她那股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的确很有说服力,每一处细节都凸显了她的天真无辜以及梧阳的心胸狭窄,故事还没讲完,无数批判谴责的目光便从围观百姓那嗖嗖嗖嗖利箭般集中在梧阳身上,一时倒颇有些千夫所指的意味。
所幸县令似乎并没有被她那个“正室妒忌成性下毒手、残害妾室骨肉不留情”的故事洗脑,待她说完之后,便将目光转向梧阳,态度竟是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对于原告所说之言,不知顾小姐可有需要辩解之处?”
梧阳点点头:“我想问对方一个问题。”
县令呵呵笑道:“尽管问尽管问。”
梧阳转身面对娇弱可怜悲痛不已的柔柔,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来:“你孩子的爹是谁。”
这句话像是带着魔力,大堂内外瞬间寂静无声。柔柔显得尤为震惊,连珍珠似的眼泪都忘了掉,从玉管似的鼻子里鼓起一个硕大的鼻涕泡。
直到围观群众中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将鼻涕泡吸了回去,回头看了周建文一眼,然后白着一张小脸指着梧阳尖叫:“这、这是什么问题!我孩子的爹当然是建文!你害我未出世的孩子不够,如今又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成!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逃脱罪名吗,大人,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
梧阳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冷淡的目光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心中不断腹诽:
啊呸。那孩子是周建文的才怪。柏彦开的那张药方她后来拿给顾家爹看过,的确是毫不留情的下了死手。服用过后别说是跟真爱,哪怕是跟下凡的九天玄女,周建文也不可能啪啪啪得起来,更遑论啪出个孩子来。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呢无性生殖。
弹开属性模板,确认使用“火眼晶晶”技能,不出意料,果然在柔柔身前看到一个男子的画面,身高体壮虎背熊腰,绝对不可能是周建文。不过画面太模糊,看不大清相貌。
于是梧阳继续问道:“你孩子的爹长什么样?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