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正是在衢州县被任命为县令的许家。孔涵礼在许家那几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现在已是无从查证,只知道许家入京之后,历年的仆役名单里再也查无此人,而孔涵礼自己对这段经历也是讳莫如深。
三笙放下手中的纸册,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还以为系统能写出什么好故事呢。原来就是落破书生和貌美娇娘之间的恩爱纠缠。这种梗早几百年地球人就不玩了好吗。
这许昭仪她是见过的。柔柔弱弱娉婷婀娜,最爱对窗吟花对月抚琴,十分的有文化。
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结结实实的小身板,三笙不由愁从心来:孔涵礼若是喜欢许昭仪那一款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办。
“阿行,”她转头问,“我美不美。”
“美。”楚行毫不犹豫的点头。
“全出国最美丽的女子是谁?”
“是殿下。”
三笙慈爱地在他身上拍了拍:这傻孩子。净说大实话。
女大十八变嘛。现在看着虽然不能弱柳扶风,也许再长几年,就能把这林妹妹的婉约之美培养出来些?
实在不行。三笙一握拳头,眼中自信满满:智商不够,她还能以可爱取胜嘛。
不过知道孔涵礼的这段前尘之后,三笙倒是产生了一种新思路。
之前,她一直以为孔涵礼之所以会□□,是因为他本身对权.力的**。但会不会他的初衷就是为了报楚国皇帝夺爱之仇,同时制造和许映然最终能在一起的机会?
如此一来,三笙的另一条猜测成真的几率也就大大增加:那场让皇帝爹一命呜呼的大病,很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
哼。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很好么。玩阴的。谁怕谁啊。
正盘着腿擦剑的楚行抬起头迅速往四周扫视一遍,见并无异常,便将聚在手心里的内劲又收了起来:刚刚,美美的殿下身上有丝杀气。
孔夫子的课堂上现今已形成一种固定模式:他处理公文,三笙拿着笔练字,楚行也练字,但大多时候,都是拿着块帕子,擦他那把永远也擦不够似的剑。
三笙转头看楚行:“阿行,你的功课又做完啦?”
“是。”楚行放下剑恭敬答道,目光在她满是羡慕又愁苦万分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小声道:“公主,要不属下帮您写?”
三笙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讲桌后的孔夫子便咳了一声。她一惊,立刻端端正正坐好,一边写字一边冲夫子讨好地笑笑:“夫子,你看,三笙写字都好认真的哦。”
夫子睨她一眼:“专心。”
待他重新低头处理公文不再看向底下,三笙如释重负的耷下肩膀,冲着楚行吐了吐舌头。
楚行擦剑的动作一顿,脸色微微红了那么一红。
等到三笙再一次写得脑袋发晕,屁.股底下像是生了刺似的来回扭动时,有仆侍进来禀报:“孔大人,张先生前来拜见。”
因为孔涵礼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宫中,为了方便他处理公务,楚国皇帝特许他列了个单子,凡是单子上的人想来见他,提前一天往宫城守备处登记,便能在宫中出入。
孔涵礼立即站了起来,“快请去书房,奉茶伺候。”临出门前叮嘱三笙:“功课没写完之前不许偷懒。”
三笙压制住满腔兴奋连连点头。等夫子一走远,立刻没长骨头似的瘫坐在书桌上长长松了口气。见楚行还是坐得端正笔直,便对他道:“阿行,我们可以放松些,来的是夫子的同窗,他们每次聊天都要聊许多时候的。喏,吃些糕糕罢。”
“是。”楚行应是应下了,身体却还像是习惯似的直直绷紧。
三笙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看向他手中的剑,有些好奇:“阿行,经常看你擦剑呢,这剑是个宝贝吗?”
“回禀公主,这剑是属下在训练营时,第一次完成任务所获得的奖励。属下是头名。”楚行摸着手中的剑道,眼睛里难得外露出些自豪的情绪。
“哇。好厉害。”三笙凑到他跟前,“我能摸摸吗。”见他似乎有些迟疑,立刻摆手道:“不行也不要紧,夫子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懂的。”
楚行双手将剑捧起来:“若是公主的话,可以摸的。”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小心,剑有些利。”
三笙伸出手轻轻在剑刃上碰了一下,又飞速收了回来:“嘻嘻,凉凉的。”
书房之内。孔涵礼正和张轶商讨朝堂之上的变动以及对仕子一派的影响。
“科举制度在楚国实行时间不长,又与世家权贵的利益相悖,那些贵族排挤我们是必然的。”孔涵礼道,“我常在宫中鞭长莫及,学子楼那边你跟大家打好招呼,平时在京城中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对方根基深重,万一出事,还是你们吃亏。隐士营那边,暂时也不要有动作。”
“这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吧,该做的我都会做好。”张轶放下茶盏,颇有些愤愤,“本来有你在朝中与我们相互接应,只要消息传通及时,他们的一些计划我们都能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