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把时间算得差不多,这案子涉及到宫里的嫔妃了,高力士必定着急处理,所以早朝之后,高力士必定第一时间到来,而wn县的衙门离皇宫并不远,按着时间上来算,如果没有意外,高力士很快就会到来。
张浩元对马忠心道:“要不咱们出去迎迎高大总管?”
马忠心想了想,他现在的心情已然稍微放松了些,他毕竟是一个挺精挺灵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众多小太监中脱颖而出,得到高力士的青睐。
想了一下,马忠心便道:“咱这次能不能升上总管,就看这一回了!张兄,帮咱个小忙呗!”
张浩元微微一笑,道:“别说小忙,就是大忙,天大的忙,只要你马兄弟开口了,我也照帮不误!”
马忠心嗯了声,道:“咱就知道张兄够义气。这样,你去门口迎接高大总管,而咱进牢里去等着,假装很看重舒应的样子,不想让他被人给害了,这样等高大总管进入牢房里后,见咱忠于职守,当然就会对咱很赞赏了,说不定等这事儿过去了,就能真的升咱当总管了!”
张浩元听了,立即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帮你说好话的,怎么着也得让马兄弟你当上总管!”
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这种小忙当然没问题,张浩元去了前院,而马忠心则又进了牢房。
张浩元路过前衙时,顺路去了二堂,见张迟也来了,正在二堂里走来走去,不知再想着什么。张浩元便进了屋子,把事情和张迟简单的说了一下。
张迟听罢,道:“高大总管会来?那我得回避一下,我出城吧,去看看农耕的事,如果高大总管问起,你就如实说就好。”
张浩元连连点头,这个节骨眼儿上,张迟出去避嫌是最好的,毕竟这案子涉及到宫里的事情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虽然没人会认为张迟不知道这事,但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做的,如果连面子功夫都做不好,那这个官做得未免太失败了。
张迟怕从前门走,正好碰上高力士,便从后门出衙去了,身为县令,他是有检查长安附近农田耕作情况的任务的,以前没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现在正好以此为借口,出去躲躲风头。
张浩元则出了前门,没有等多大一会儿,就见高力士骑马来到,身后跟着一众小太监,还有十来名的禁军士兵。
看来高力士是真的急了,竟然不坐车,而是骑马跑来的,张浩元上前行礼,高力士冲他摆手,不用这么多的礼数。
高力士下了马,大步进了衙门,问道:“你父亲张县令呢?”
张浩元忙道:“下官的父亲去视察农事了,并不在衙门里,这案子下官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那就不必和他说了!”高力士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张浩元的肩膀,又道:“张县尉,好好做,你还年轻,又是个有本事的人,前途光明啊!”
张浩元忙道:“下官省得。高大总管,马忠心现在留在大牢里,监视那个舒应呢,嗯,就是那个调漆的大师傅,现在已经做到桐油店的掌柜了,他被下官和马忠心抓来,关在牢里,马忠心怕他自尽,也怕他被别人给害了,所以自己也去坐牢,监视舒应。”
高力士嗯了声,点了点头,道:“马忠心这孩子确实不错,不偷懒耍滑,难得难得!”
说话间,高力士到了大牢门口,他没直接进门,而是往门口一站,张浩元把门打开,而后面的小太监呈给高力士一块手帕,高力士用手帕捂嘴,这才进了牢门。
以前高力力士不是这么讲究的,还干过给皇帝倒马桶的事呢,但现在身份高了,自然也就讲究了起来,嫌大牢里味道不好,进去之前,便先用手帕捂嘴了。
等进了大牢,众人还没走到牢房门口,就听牢房里面有人大声叫道:“是谁,站住!”
随着这声喊,一个小太监冲了出来,正是刚刚被夸的马忠心,他一脸的正义,手里不拿拂尘,却拿着一根棍子,看上去还满有点儿气势的!
高力士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马忠心,他便点了点头,对马忠心道:“好,你在这里,看来那个犯人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马忠心连忙把棍子扔了,毕恭毕敬地道:“大总管,您来了。小人和张县尉把调漆的人给抓来了,他就在后面的牢房里。”
高力士走到了牢房门口,他看到了舒应,而舒应也看到了他,舒应是认得高力士的,但高力士肯定不认识他,舒应当初进宫干活儿时,高力士曾去现场检查过,舒应给高力士磕过头,而高力士还赏过他钱,让他好好干活儿。
当然,这些舒应记得,但高力士是肯定不记得的了。
舒应叫道:“高大总管,救命啊,救命啊!”叫着,舒应用尽全身力气,扑到了栅栏边上,手抱着栅栏,嘶哑着嗓子大叫起来。
刚才张浩元进来要勒死他,可把舒应吓坏了,他来就没有多少坚定的信念,对于舒国公的忠心远远比不上对家人的挂念,这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好责备的。
但舒应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不能立即就出卖当初的恩主啊,就算要被逼着说些实话,也得加工一下,使得供词对舒国公有利些,他原本是有这种想法的!
可经过了昨晚,还有今早之后,这种想法已经不存在他的脑海当中了,他已经决定,实话实说,既然舒国公想要他全家的命,那他也不能客气了!
高力士眼睛一眯,没有先答理舒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