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也不让我喝。霸道。”
“我不喝酒,是因为酒精会影响我的判断。我的职业不允许出任何差错。”陈默把酒瓶子放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你不能喝,是因为你受了伤。你的身体不允许你这样糟蹋。”
林澈拖着腮一双大眼睛盯着陈默忽闪着:“你对你的朋友都这样关心吗?那做你的朋友也挺幸福的。”
陈默刚刚收回来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刚刚回暖的脸色又不知因着什么原因暗淡下去,似是自嘲又像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或许吧。”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人与人之间的认识和相处,是看缘分的。”说话间,走到了窗前,沉静的望着外面,忽而问了一句:“你觉得,在这片黑暗里,藏着多少黑,多少白?”
林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眼瞧着陈默也不说话,许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句:“黑白这种事情好难分清楚的。这就像你要把鸡蛋的蛋黄和蛋清分开,又或者把血和肉剥离开。”她站起身子走到了陈默身边,眼光却停留在她的脸上:“陈默,你需要明白一点。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黑和白。”
巨大的落地窗前陈默的眼睛忽的睁得很大,双层玻璃上映着她极为模糊的面容,后脊迅速窜上的一丝凉意在身边人温热的气息包裹中变的格外明显。她觉得自己有些发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她没有转过头去看林澈,然而双肩不可遏制的微颤却被林澈看在眼里,她以为陈默是冷了,条件反射的先去看窗户,落地窗是密封的,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室内也很温暖。她于是又把目光转回到陈默的侧脸,却见她低垂着头,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楚表情,她有些诧异陈默的反应,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陈默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声音极轻的说:“你是想告诉我,你不是黑,却也不打算变白,是吗?”
第二十四章
“陈队长,”林澈忽的改变了对陈默的称呼,语气之中包裹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说过。我真的没有办法把再多的事情透露给你。这样做,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她没有看陈默,目光放的很远,暗沉的天空中看不见一颗星星,“陈默,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简小白怕我告诉你,根本没有泄露半点儿消息给我。这次你就当买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让它这么翻篇儿了,行吗?”
陈默缓缓的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澈:“翻片儿?那么多死在这条不归路上的人,怎么翻片儿?”
林澈表情凝重的看着陈默,她从陈默的眼中读出来的不仅仅是愤怒,那深黑的眼眸之中除了愤怒,还有悲伤。
是的,悲伤。
几乎深不见底的悲伤。
她张了张嘴,低沉的声音敲打着静谧的空气:“陈默,我说过,我非常的喜欢你,也希望能够更多的了解你。如果,这件事情牵涉不到我的家人,只我林澈一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我可以豁着我这条命陪着你去打击罪恶。可世界那么大,罪恶那么多,你打击的完吗?每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轨道和运行的规律,很多人死了,是,没错。可还有更多的人活着,不是吗?”她抬起右手轻轻的搭在陈默的肩膀上,感觉着那一股微微的颤动从手心传上来,略带了些心疼的说:“陈默,我觉得人应该向前看。有很多事情我们管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默略有些怔愣的看着林澈,却又似乎没有看着她,嘴唇微微的颤着,声音之中都透着寒冷和失望:“我明白,然而我也没有办法保护好身边的人。”
林澈迟疑的皱了皱眉,心中已然或多或少的猜到她这句话中的含义。她是一个敏感又聪明的人,从陈默的那句不仅提到了父母而且提到了朋友的字里行间,她几乎就已经可以猜到,陈默口中的朋友,恐怕并非是朋友这么简单。
然而这朋友是男,是女?
林澈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是男人,她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的对象,或是爱人。简单临走时跟她说的那句话,在陈默那并不宽大的家里她那沉静又孤单的背影,林澈忽的笑了笑,对着陈默调皮的挤了挤眼睛:“谁说的你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你这不是把我保护的挺好的?对吧!”
陈默被林澈忽冷忽热的态度转换弄的有些发懵,她叹了口气:“很晚了,休息吧。”这就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林澈却又觉得意犹未尽的靠在落地窗前笑着说了句:“陈默,我想冒昧的问一句。”
“什么?”
“你刚才提到的朋友……”林澈咬着嘴唇,很明显的在措辞:“恩……对你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一位朋友吗?”
陈默的眼光忽的黯淡下来,低垂着眼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刚刚触碰到衣服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外套无声的掉落在地毯上,伴着她清浅的声音:“是。对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林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光定在陈默的身上,却又不知道该在说什么。陈默弯下身子将外套捡起来,颈上的吊坠从宽松的卫衣里滑落出来,她站起身子笑了笑:“我很累,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林澈目光之中忽闪过了一丝复杂却又惊讶的情绪,然而只是一瞬便又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