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

明月拘谨坐着，捏着餐牌想了想，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菜，然后看看顾城，突然想起来，大伯好像说过他不喜欢吃猪肉……

心随意动，她很就餐牌上找到猪脚汤、猪肉炒豆腐、猪肉……并一一打上了钩。

她下笔很重，非得人家本子上写出印子来，其实一切都是因为泄愤，谁让这个坏蛋平时老欺负自己。

而明月这点小心思服务员拿着餐单离开时候，立即就后悔了，偷偷扫了眼顾城背对着自己身影，她紧张得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忐忑挪了挪屁股，幸好顾城没注意到她，可等下上菜以后，他会不会教训自己？

店里人少就是有个好处，那就是上菜，顾城瞥了眼满桌猪肉，挑挑眉却没说话，只不过盯着她眼里，多了一丝让人猜不透情绪。

他漫不经心把不喜欢菜全推到她面前，然后招来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

包厢墙边放着一刚金鱼，明月故意装作很感兴趣样子，贴着金鱼缸，躲过他迫人视线。

“吃饭。”顾城不紧不慢拆开筷子，给她递过去同时也注意到了两人距离。

小丫头好像躲瘟疫似坐角落，正好是离他远地方。

“你坐那里能夹到菜吗？”顾城语气不算好，可也听得出没怎么生气。

明月心中吁了口气，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可男人之后话，却令她如坠冰窖。

他用筷子敲了敲那几大盘猪肉，朝她笑道：

“学校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浪费粮食？”

明月一愣，想了想默默点头。

“那好……”顾城收起脸上笑，抿着唇道，“这几盘子肉，归你了。”

“顾……”眼底浮出一丝惊慌，明月哀求道，“顾城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城轻哼了声：

“你做了什么？‘不敢’？”

明月迟疑了一会，抓着筷子没回话。

很，服务员就送来了一瓶啤酒，顾城接过来三两下开了瓶盖，给自己满上。

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招呼，幸好他也不挑，以前离家出走时候什么地方没呆过，就连睡杂草堆上，也能一觉到天明。

明月用筷子戳了戳油腻腻猪皮，满满几大盘呢，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可怜兮兮又瞥了顾城一眼，男人却没有看她，连饭也不吃，径自捻着碗里花生米送酒，他根本不饿，之所以会随便找块地方吃饭，是怕小丫头饿着，可对于他好意，这只小白眼狼似乎不太领情。

明月好奇看着顾城大口喝酒动作，那橙黄色液体不停往外冒泡，并发出“兹兹”声音，虽然两人靠得不近，可她还是隐约能嗅到点酸酸味道。

平时顾清与顾城两人饭桌上偶尔也会来上两杯，那些酒水，有时候是白色，有时候又是红色，而男人们喝归喝，顾清是不允许明月碰，一点点都不行。

她盯着顾城面前酒杯不放，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不让她碰她对那玩意就越乎，有时候她甚至想趁男人们不时候偷尝两口。

“你看什么？”顾城吐掉嘴里花生皮，抬眸瞧她。

迎上他探究视线，明月心底一慌，匆匆低下头往嘴里塞东西，然后鼓着两腮吱吱呜呜说道：

“没……没有。”

“想尝尝吗？”小丫头到底还单纯，心里想什么通通写了脸上。

她从饭碗里抬头，小脑袋虽然摇着，可那一双黑漆漆眸子却晃过一丝亮光。

顾城瞅着她沾嘴角边饭粒，小女孩正咀嚼着，拼命往肚子里咽，鼓鼓两腮动一下又停一下，衬着一张红彤彤小脸蛋，那就像是一只正偷吃坚果小松鼠。

顾城顿觉有趣，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陪我喝点。”

明月好不容易把嘴里东西吞进了肚子里，心里虽然好奇着，却依然睁着一双大眼没动，她是很想尝尝啤酒味道，可因为顾城那坐着，她一点也不想过去。

眼看着顾城因为自己迟疑，脸色又沉了几分。

明月心里暗叫不好，赶紧慢吞吞挪了过去。

他用筷子蘸了点酒水，朝她挑眉：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