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子早在小六子第一次打开玄女经的时候,就和他建立了神上的联系,随着小六子吸收元的增加,她们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密切。现在的小六子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很多言行,甚至思想都被弦子偷偷读取了。
小六子从戒指里随便找出一件新袍子套上,飞也似的掠出暖香阁的内宅,犹如巨鹰般,轻轻一跳,就是数十丈。小六子暗暗惊呼自己的功力的暴涨,心中信心更增百倍,不多时,就已潜到街角。
原来今夜有一个青年在妓院被人误认为是小六子,他也不是普通的良民,本已和同伙商定了今夜潜入赵佶的府邸盗取财物,不想被人误会,又解释不清,双方就动起手来。盗贼团伙被惊动,以为计划被人发现,匆匆从内城中退出。
在济贫帮总坛,新帮主阿星和军师吴用很卑微很恭敬的站在一个年轻男子的左右,年轻男子有着普通贵族的白净和俊俏,眉头皱得像营养不良的桔子皮,痛苦的看着眼前桌案上的一堆堆帐簿。此人就是高俅的亲信,姓高名卫,字衙内,中州城赫赫有名的高衙内便是他了。
吴用用尖叫的嗓子,满脸堆笑的叫道:“禀报长老,这就是济贫帮的账簿,所有的收入和支出全在这里面,从建帮开始,到前夜,一分一厘也不会错。”
高卫苦恼的揉揉眼睛,努力的集中焦距,盯着鬼画符般的账簿,这堆文卷他已经看了三个时辰了,此时他终于忍不住冲吴用喝道:“吴军师,咱们直说吧,咱们济贫帮到底有多少钱?呃,那个……我看不懂账簿!”他羞涩的补充一句。
吴用和阿星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向后面退了一步,狗头军师才用他尖细的嗓音说道:“咱们济贫帮不但没有钱,而且还欠了桂仓米行的三千石大米,欠了中州布庄的十万匹棉布,欠了……”
“什么?!”高卫一拍桌子,把上面的卷轴震得滚落四处,暴怒的喝道,“怎么会这样?钱到哪里去了?”
新帮主阿星和吴用同时喊道:“禀报长老大人,帮里面的钱全被小六子卷跑了,等我们发现时,银库早已空空。”
“那,现在该怎么办?”高卫像秋天的莲叶似的,顿时蔫了,神情颓废的说道,“我叔父让我来管理金钱帮,如今没有钱,我该拿什么孝敬他老人家。还有,欠人家的钱该怎么还上,那米店和布庄的钱都赖不掉,他们掌柜的女儿都是城主大人的妾室……”
吴用贼溜溜的眼睛一转,嗲声嗲气的结成兰花指,似笑非笑的上前一步,拉住高卫的袖子,献计道:“长老,如今的济贫帮是有点困难,不如先向金钱帮的高帮主借一点活动资金,等我们度过这道难关,再加倍回报他老人家!”
高卫的袖子被吴用碰到,他打个寒颤,脊背发凉的躲开狗头军师的恶心模样,脑袋混乱的说道:“只能如此了,大不了我把自己房里的珠宝奇玩卖上一些,希望叔父大人不怪罪我处事能力差就好。”
阿星和吴用一听,顿时喜洋洋的笑道:“哇哈哈,不会不会,小的向你担保,凭着高帮主的英明神武,一定会明白长老的一番苦心的。”
“嗯,我决定,先把家中的财物抵卖一些,再……”高卫有了决定,顿时觉得麻烦事也不是很麻烦,又恢复英姿勃发的神态,喝令阿星和吴用退去。
阿星和吴用关了门,互相贼贼一笑,同时举起一个大拇指,像在赞美某人的计谋。外面的喊杀声实在太大,吴用眼珠子如黄鼠狼般的转来转去,做一个要离开的手势。阿星会意,转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吴用一身彩衣,软绵绵、懒悠悠的走出济贫帮的总坛,刚出门口,他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吴用明白,这是高俅信不过自己,若高俅是这么好骗的人,金钱帮也混不到今天的繁盛局面。
吴用一笑,脚步一滑,闪进一条黑暗的巷子,像污泥一般消失在苍茫夜空里。
“咦?人呢?”一个衣汉子疑惑的在巷口探头探脑,又不甘心把人跟丢,朝黑暗深处多走了几步。
“唧唧吱吱!”突然一声怪叫在他背后响起,他敏捷掏出匕首,回头刺去,刺在半空,却定格在那里,傻乎乎的瞪着眼前巨大的黄鼠狼。
“妖、妖怪!?”衣汉子哆嗦一下,匕首掉在了地上。
黄鼠狼呲牙怪笑,有半人多高,体长两丈有余,黄澄澄的金毛很柔软很光滑,好似生活过的不错,它声音尖细的叫道:“唧唧唧唧,好久没吃人了,真怀念人的味道呀。啧啧,多么强壮的男人,人家真是喜欢死了!”
黄鼠狼没死,衣汉子却死了。
被黄鼠狼一口吞下,连衣服都滑进空旷的肚子,它还意犹未尽的舔舔腥红的舌头,打个饱嗝:“发渴,该死的万恶的上帝,我不小心又犯戒了,若是让帮主发现,肯定惩罚老奴的!呃,不过,味道真的不错!”
它的尾巴一扫,发出一道森的黄光,把衣汉子留下的匕首也分解成碎沫。
“唉,外面这么大的喊杀声,肯定是在抓帮主,老奴得去帮帮他脱险了!”黄鼠狼嘀咕一声,一道黄光闪过,又化为彩衣的吴用。
原来,吴用不是真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