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年一愣之后反应过来,上前挡住潘一锋,喝道:“你疯了?干什么打自己人?”
潘一锋也怒目相向,手中的戒尺,毫不犹豫地抽向李伟年。李伟年抬起胳膊挡了一下,立刻失声大叫起来,呼痛不止。
丁二苗正要上前,却猛地想起来,这时候的潘一锋是魁星显灵,自己也不是他对手。于是他立刻退后几步,一手掐诀,一手剑指长空:“众星复位,青旗归来!”
嗖嗖的风声响动,丁二苗一招手,已经将青旗抓在手中。随即,天空中的纸符缓缓飘落,九点星光同时消退。
潘一锋扭头看着四周,突然踉踉跄跄,一个旋转扑倒在地,身体一动不动,看样子,也已经昏迷。
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砚台,丁二苗欲哭无泪。怕什么来什么,四十万就这样没了。
李伟年和毛伍一起上前,一个撕下扎脑袋,一个掐人中,想救醒潘一锋。
柯小郢的村民们还是不敢上前,只在远处围观。
老童子和他那衣衫不整的雀斑女儿,倚着门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丁二苗再次抽出宝剑,指着五通庙的方向,大声地对村民们说道:“各位乡亲,那庙里的妖怪,就是一个大青蛙成精,已经被我杀死。希望大家以后,不要盲目迷信,安心生产好好工作,自然风调雨顺事事称心……”
前两天,林兮若带队,来柯小郢拆毁五通庙,扬言,再有搞迷信活动的,统统抓走。村民们都见识过厉害,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漠然的听着丁二苗的话。
“二苗哥,潘一锋救不醒,怎么办?”王浩岚打断了丁二苗的大道理。
丁二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道:“没事,他刚才被星光照射,魁星显灵,体能透支太多,休息休息就会醒来。”
“那现在怎么办?”毛伍问道。
“把他拖回去,一起回去。”丁二苗从地上捡起潘一锋书写的宣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挥手道:“五通已经被杀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毛伍答应一声,把潘一锋扛在肩头。李伟年也背起了万书高,几人顺着进村的大道,扬长而去。
丁二苗害怕村民们偷袭,便仗剑走在最后。
出了村,李伟年背上的万书高突然醒来,虚弱地问道:“二苗哥,那块砚台,有没有……带出来?”
“都碎了,还要它干什么?”丁二苗没好气地道。
“唉……”万书高叹气,道:“应该带出来的,碎了可以粘起来,留给自己以后把玩,也是极好的……”
在路边,毛伍也放下了潘一锋,和王浩岚去开车过来。
丁二苗从路边的水沟里,捧了一捧水洒在潘一锋的脸上。潘一锋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迷茫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黑砖窑,刚刚把你解救出来。”丁二苗说道。
“黑砖窑……”潘一锋揉着脑袋,回忆着说道:“你们不是请我来帮你们打架的吗?怎么,打完了?”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还帮人打架?”丁二苗哼了一声。
李伟年蹲下来,瞪着潘一锋问道:“刚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潘一锋摇摇头,道:“好像做了一场梦……,然后我用戒尺打人,还写字了,对……,毛笔字!”
说话间,王浩岚和毛伍已经把轿车开了过来,众人一起上车。
除了王浩岚和毛伍之外,几乎人人带伤。众人先回到集贤球场,作简单休整。
球场办公室里,丁二苗和李伟年各自抹了药酒。
万书高的脑袋,也重新做了包扎,额头上裹着一圈白纱布,中间沁出一片血红,就像用过的卫生巾一样。又因为砚台摔碎的缘故,万书高一直苦着脸,不开笑颜。
球场工作人员连夜烧了饭菜,端进王浩岚的办公室。
王浩岚开了三瓶国窖,为丁二苗庆功,也祝贺自己,终于胜了五通,保住了女友的清白。
几杯酒下肚,潘一锋看着万书高的额头问道:“谁……把你的头打破了?”
“被狗咬的!”万书高愤愤地说。
李伟年也卷起衣袖,刚才被潘一锋戒尺抽中的地方,已经梗起多高。他指点着伤痕,对潘一锋说:“我这也是,被狗咬的。”
潘一锋摇头,嘿嘿笑道:“我不信。我记得我打过你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你们。”
“这个字,认得吗?”丁二苗从口袋里,掏出潘一锋刚才书写的宣纸,展开了,放在潘一锋的面前。
这篇痛骂五通邪神的文章,酣畅淋漓,入木三分文采斐然,丁二苗担心这篇文章失传,所以留了下来。
“这是谁写的?我去,这么好的文采!”潘一锋又抓头。
“王八写字王八认,你自己写的字,都不认识?”
潘一锋凝神看了半天,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原来,真的有妖怪,我梦里梦到的,都是真的……”
丁二苗把宣纸递给王浩岚,道:“拿去复印几十张,让人张贴在清河乡的各个道口,就可以解除这里的蛙患。”
清河乡一带,因为五通神的缘故,青蛙数量巨大,已经破坏了当地的生态平衡。每天清晨的时候,马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蛙,连开车的司机都害怕,因此而发生的车祸,也不在少数。
王浩岚如获至宝,接过宣纸,对潘一锋说道:“不知潘一锋兄弟,可否将这幅墨宝送给我?我一定找人装裱起来,悬挂于正厅之中,代代相传。”
魁星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