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几句。
我这一路追得累,只记得那日追着她回到无情宫时,她看着弯腰直喘气的我,悠悠传来的一句话。
她说,“断袖磨镜,有何差异?湛一你,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她唤我湛一,又生气了吧。可我却如何也想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后来的日子,我才明白。那一日,只是我不愿去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日光很暖,不急不缓地走去上课。
☆、流月城轶事(捌)之莫负好韶光
那日后,闻人曾带我一同去看过灵素施主,闻人也试图劝灵素施主取消几日后的挂牌表演,却不忍告诉灵素,陆弃根本不愿意见灵素。
只灵素却执意不改日期,她那时脸上的神情是那般坚定,“她会来的,我信。”
我瞧着这心底便有些酸涩。
陆弃啊陆弃,你若看到此时的灵素,你会否后悔?
闻人也不再提要去找陆弃之事,而距离灵素施主表演的那一日也越来越近。
我纵然忧心,却又有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日逼近眼前。
终是到了这一天。
我同往日般誊写经文,用过午食便在院内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气。
睁开眼,便看到闻人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眉眼弯弯,嫣然一笑,“蠢和尚,我有事要拜托你。”
有事拜托我?以闻人之力,又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呢?
想着,我便抬了头问她,“不知何事?”
她却笑着摇摇头,猛然凑到我眼前,“你就说帮不帮。”
她突然地靠近倒让我眼皮猛然一跳。近得,让我可以足够数清她的眉毛。
“帮,贫僧...自然帮。”我此刻只想让她立时离开我身边。
她闻言便轻笑点头,“你去陆府寻陆弃,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今夜去舞乐阁。”
什么?让我去寻陆弃?我一个和尚,有何能力管得上这男女情爱之事?
“我?为何闻人你不去?”
闻人却摇摇头,挑眉道,“我还有别的事。你且去吧,和尚,我信你。”
她淡淡一句我信你,却让我心头猛地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有片轻羽落在心头,酥酥痒痒,这种摸不着的感觉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贫僧,做得到吗?”
我仍是有些犹豫的,若让我讲经论道,我自是有十足把握。
“若是湛一大师,自是可以的。”她弓腰凑到我的耳边,柔软声线落在我的耳中,片片热气吹拂到我的耳际。“这是予你的奖励。”
“嗯?”奖励,什么奖励。我正要转了头问她,却突然感到两瓣温软落在我的侧脸。
闻人她!吻,了,我。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脸上升腾起热意。纵使隔着那层浅浅轻纱,那个吻,却好像透过我的肌肤,吻在我的心上。
“呵,蠢和尚。”浅笑声起,她离了我的身边,转身离去。而我却愣在原地,满脑子还是方才转头看见的闻人放大的脸。
那么近,却这么远。
许久,脸上的热意才在风中渐渐散去。
缓缓抬手抚在胸口,那剧烈的跳动竟还没有平缓下来的趋势。唉,也罢,我这奖励都收了,还是赶快去替人解忧罢。
只闻人,你可知,你这一吻却乱了我的心。你,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回房取了白帽,系上披风,看着铜镜里完全不像个和尚的自己。
皮相只数下乘。淡淡叹了声气,转身离去。
出了无情宫时,便听到一道粗沉声音唤我。
“湛公子,闻人姑娘吩咐了,您要去哪便让我送您前去。”
原是那日送我和闻人去陆府的马夫,那人躬身拱手朝我一拜。闻人这是怕我不去吗?倒是做了万全之策。
“有劳了,走吧。”我朝他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片刻后,便到了陆府。
刚下马车,便听到一道温润男声。“见过湛公子。”
我闻声看去,竟瞧见陆行远站在陆府门前,他朝我拱手恭道。
“陆公子?”我这眼底便有一丝疑惑。
“闻人姑娘吩咐,陆行远已恭候公子多时。”
这,竟是连入府都替我打点好了,闻人这心思倒真是周全。
“有劳陆公子,不知弃公子可在?”我拱手回礼,迈步走到他身边。
只他闻言却皱起了英挺的眉毛,叹了声气,“自公子和闻人姑娘那日来过后,阿弃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连我也不见。”
“这...只不知陆公子可知弃公子是否有何难言之隐,我瞧她那日神情,倒也不像是薄幸之人。”我心想陆行远看起来是和陆弃关系极好的,若是陆行远,应该是知道些内情的。
“行远不知。我曾问过,阿弃却什么都不说。”他带着我一路往那日的小院走去。
“然,行远可以确认的是,阿弃对灵素姑娘定是有意的,否则阿弃也不会央我去舞乐阁吹奏了。”
“嗯。如此,在下知晓了。”
“还请湛公子可以劝劝阿弃,行远感激不尽。”他突然转身躬身向我一拜。
只我又有何把握能劝动陆弃?不过这陆行远倒是一个有情之人,想起那日闻人说的他和陆孟照之事,便总觉得这个温润公子面上看起来十分隐忍。
只得立时抬手扶了他,温声道,“陆公子不必如此,湛一定当尽力。”
他这才起了身,继续领着我走。须臾后,便到了那日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