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真的很感谢您…」
闵敬升放下手上镶着深蓝宝石的钢笔,专注地望着眼前的女孩,拿她没办法似的微笑叹道「我这样做都是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啊。」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刚签名的纸张,袖子上的宝石袖扣在他眼底闪过湛蓝的光辉「桑棠,你喜欢看书吗?」
「咦?」面对忽如的问题,她有点不知所措,露出呆然的表情「喜…喜欢…」
「这样啊。」姨丈首次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给人温暖的感觉,一下距离拉得更近了「真的和我一样呢,你喜欢看谁的书?」
他说的不是『真巧』而是『真的』,但当时的紧张让桑棠没多想,只反;地照实说了「呃…最近在看《哈利波特》…」
「是吗?」他鼓励xquot;/gt;地点着头「我也很想看看,但就是抽不出时间,我现在唯一能读的,就是这些一板一眼的条列文件。」闵敬升靠回椅背,很疲惫地笑了「这个书房的书,几乎都是我学生时候读的。」
大概是回想起从前的往事,姨丈的神情有些落寞,但也可能是黄昏光线所造成的错觉。
「你读过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书没有?」
桑棠摇头,是有听过,但从没机会读过。他倒也没显得失望,反而少年般雀跃地跳起来:「那你一定要看看《罪与罚》和《卡拉马助夫兄弟们》。他的这些经典书房里都有,我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他的作品了。」
她乖巧地点点头,出於仰慕心理,她急於想讨好对自己如此亲切的姨丈。
在这几分钟的相处下来,桑棠无形已对姨丈产生一种类似父亲的崇拜。他是和蔼可亲的长辈,社会地位崇高、对她关怀倍至、赞美她、鼓舞她…
在她心中原本凭空破碎的『爸爸』形象,正以某种接近狡猾的巧妙,暗中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完美地补填了这块欠缺。
「董叔,以後这房间的门都别锁上,。」
站在门边的老人拘谨地欠身:「是,我明白了。」
这意思…是她以後能随意上二楼了吗?她还呆呆站在那里,闵敬升忽然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看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市景——不知不觉夜已悄悄降临,风凉话的人,您的话…一定能让少爷振作起来,从中获得勇气的。」老人说得异常激动,甚至作势要跪下,桑棠连忙扶着他。
「您别这样…我、我如果能帮的话,我一定帮!一定的!」她眼眶一红,想也不想地一股脑把话全说出口「阿姨和姨丈对我这麽好,我还想着要怎麽报答他们呢。我会试试看的…董叔叔,您就别这样了。」
阿姨和姨丈有恩於她,她一直很烦恼该如何报答。而这或许是个机会,帮助那房里的男孩重新振作,再次打开原本封闭的心房…她可以试试的。
桑棠望着对自己苦苦哀求的老人,暗自下定决心——她要尽自己一切所能,来回报对自己如此亲切温暖的两个人。
※
现在想想,她是彻彻底底被利用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俞桑棠默默地回想着从前的往事,那些难堪、屈辱的画面居然还是如此鲜明,简直是烙进骨子里那样的深刻…今你要我做什麽?还是你…你你你哪里不舒服吗?觉得想吐还是恶心吗!?」
她会如此害怕并非没有理由,毕竟,对方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宇宙无敌等级的变态闵允程。这种等级的魔王,怎麽可能会在电话里说什麽「我想你了」那样怪rquot;/gt;麻又装可怜的话呢?
作家的话:
这是甜嘛????
甜完後要干嘛,我打赌你们猜不到滴!!!乁「
☆、15杀人凶手
差了七个小时左右的时差,此刻的法国才下午一点不到。你说你想要一个孩子,是开玩笑的…」
「俞桑棠,你应该晓得我讨厌开这种无谓的玩笑。」男人的语气有种无庸置疑的残忍,他就是以这种方式在折磨她,让她活在对他无尽恐惧的yquot;/gt;影里。她握紧话筒,手勉强扶着床边沙发才没跌坐在地上。
她闭上眼睛,想起一幕一幕零乱潦草的画面…这一瞬间,她猛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有着浓烈到足以杀死他的恨意「…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杀人凶手作为我孩子的父亲吗?」
杀人凶手,她忍无可忍时总会那样称呼他。对於这句像诅咒般的辱骂,闵允程没有反驳的馀地,他的双手确实沾满血腥,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对,应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俞桑棠,都是以别人的鲜血换取而来的。
他很明确地回答她五个字「这由不得你。」简洁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俞桑棠愣在原地,刺耳的嘟嘟声咆哮地在她耳畔不断尖叫,她却像没听见似的。
由不得她…由不得……她这条命栽在这男人手里,就注定一辈子无翻身的馀地。她把她的身体卖给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早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她现在什麽都没有了,人xquot;/gt;的尊严、梦想和希望都一点一滴地被他吞噬,留下只剩空壳的俞桑棠。
她没有选择自杀,或许是因为她心底还暗自残喘了一丝乞求…等到闵允程厌倦她的身体,她就能获得自由,但更大的理由,是因为她的胆小。因为父亲、母亲的意外,让桑棠对死亡有种无以名状的恐惧。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