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冯一平才不管张彦摆出来的那个抗拒的姿势,在骆驼上就开口问。(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还不等牵驼的让骆驼坐下来,他又一次从骆驼背上跳下来,踩着灌满沙子的鞋子走向张彦,“饿不饿,渴不渴?”
“带水了吗?”他问王明海。
“我带的有,”张彦从背包拿出一个水壶来,赫然就是几年前他送的那个。
原来还有理智,知道到了这样的地方要带水。
“饿吗?听你早上和中午都没吃,”
“吃不下,不觉得饿,”张彦摇头。
“回去?”
她还是摇头。
“吴倩,你们下去吧,我陪她坐坐,身上有吃的吗?我是有些饿了,”
于是,他面前留下一堆补给品,能量棒、巧克力、饼干、牛肉干、苹果……,还有塑料袋装着的一个完好的馕,那是牵驼的人留下的。
“不吃?”冯一平把馕分成两半,撕开不知道是谁随身带的榨菜卷在中间,急就章做出来一个榨菜卷,尝了一口,觉得还算不错。
主要是见到张彦之后,心一安下来,肚子顿时就觉得饿了。
“我有这个,”张彦伸出手,手心里攥着两张巧克力的包装纸。
冯一平哑然,是啊,为什么要担心她会饿着?
实话,这是一个地道的吃货,其它的种种不,记得有一次吵架——具体为什么吵,实在记不起来,反正那次张彦觉得很委屈,哭了。
但重是,她哭的时候,还在啃着一个苹果。
啃完了,还偷偷摸摸的把核放在桌上——这是冯一平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因为那个场景非常有趣。
为什么偷偷摸摸?可能是因为没有把核丢到垃圾桶里,而是放在桌上。
也可能是因为她那时才意识到,委屈得哭哭啼啼的同时,顺道还吃完了一个苹果,可能会极大的削弱自己的那一番表现,所以表现得偷偷摸摸的,希望冯一平没看到这事,或者是无视这事。
这足以明,这肯定不是一个会被饿到的家伙。
张彦此时也在埋怨自己,偷偷的用左手打伸出去的右手。
怎么还鬼使神差的把这个给他看?不是好了不理睬他的吗?
“刚才你就坐在这,吃着巧克力,看着我们山上山下的找?”
“我没有看那边,我看的是这边,”张彦依然抱着手,转向身后,这边,就是茫茫戈壁。
“很壮观,对吧,”冯一平。
张彦不话。
“这样的地方,一眼看去,马上会让你有沧海桑田之感,让你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渺、无依,在这样的地方,会让人更想念那些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冯一平喝了一口水,把最后一口馕咽到肚子里,“比如,对我来,那就是你,”
这是冯一平第一次明确的在张彦面前出这样的话。
以前,虽然两个人都懂对方的心思,但是,并没有挑明,一直还朦朦胧胧的。
张彦身子动了动,但依然没话,然后,朝旁边跨了一步,让她跟冯一平之间的距离,由两个身位,变成了两个半身位。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才导致事情变成现在的这个局面,所以后来,虽然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见到你,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不太敢面对你,”
“呵呵,这个世界上,现在你是我唯一不敢面对的人,”
张彦依然没有回应,只有风穿过旷野,掠过一座座起伏跌宕的沙山发出的啸叫,还有那边游人叽叽喳喳,但语焉不详的杂音。
“你去过莫高窟吗?”冯一平问。
“去过,”迟疑了一下,张彦挤出来两个字。
“你信佛吗?”
又没有回答。
“我肯定不算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应该也不算信佛,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来生,但是,我好像又有些相信,应该是有前世的,”
冯一平拿着一瓶矿泉水,坐在沙山上,也不管张彦那边没有回应,就在那边把自己的单口相声进行到底。
“或者,我相信,有些事,冥冥之中,确实早有定数,”
“还记得我吗第一次见面吗?”冯一平问。
张彦微不可察的了头。
“我记得很清楚,”冯一平,“那是95年春节前夕,你那天穿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带着红色的绒线帽子,穿着棉布鞋,胸前还挂着一双手套,应该是冷风吹的,脸有些红,”
“你弟弟张弘,在路边的地里,跟狗玩,”
张彦终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实话,当时的这些细节,连她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
“你知道我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莫名的觉得心跳得很快,”冯一平把手放在心上,“莫名的激动不已,”
“虽然确定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我同时又非常确定,你就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非常熟悉,其实都不止,准确的,应该是我的亲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张彦把头侧向一旁,心却也“咚咚”的跳起来。
初见时,最深刻的,也是这一。
当时同样莫名的就觉得,冯一平非常熟悉,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她记得,那会好像还问过爸爸,冯一平是不是自家的亲戚,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她就收下了冯一平送的礼物——那个双肩包,以及里面的那一套文具、水杯、帽子、随身听……。
要知道,平常连舅舅他们这样的亲戚送给自己的东西,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