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其余淑妃、李美人等见状也跪下了。
可她们跪都跪了,余酒还是不见。
淑妃道,“贤妃姐姐,这可怎么办?是不是母后迁怒了我们?”
因为先帝,景文帝最讨厌的就是妃嫔跋扈,所以现在后宫都以素淡为美,妃嫔一个比一个温婉,位分高的都这样,更何况位份低的,李美人就害怕皇上责骂,贤妃柔声道,“恐怕是母后真的身体不适,不然见到我们的孝心也不会不见,既然母后这样,那我们改日再来问安,如果陛下问起来,我们照实说就是了。”
其他人顿时心领神会,她们已经来了,太后愿不愿意接受是她的事情了。
自从太医走了,景文帝就心浮气躁的很,还直接摔了一个杯子鹑缑挥腥艘谎,大太监完全不懂陛下为什么这样大动肝火。
太医说,如果太后好生养着,或许还能有十年寿命。
自从听了这句话,他就想发作,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虽然现在她是太后,可是景文帝心里还是认为她是梦中和他一起度过几年的那个人,想起梦里和花骨朵一样的她,再听太医说她还有几年寿命,景文帝就受不了。
她不是仙人么,怎么会变成太后?现在还变成这样?
先帝昏聩,后宫混乱非常,他年少时,虽然贵为太子,可也不得不如履薄冰,谁也不敢相信,步步为营才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他从没有这么亲近过一个人,他几乎是把她当成女儿来养——他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景文帝第二日又去了长乐宫,这次余酒还是不见他,可景文帝直接走到屏风后,他没靠太近,可是高大的身体还是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就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眼底隐隐带着恐惧。
她在怕他。
意识到这一点,景文帝极为不可思议,他已经认定了近日发生的事情和她有关,她□□成是梦中的那个人,他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弹琴,教她练剑,也教她练字,在梦中她的看他的眼睛无时不刻不明亮至极,而现在她却是在怕他?
“紫霞山,凤凰台,青鸾,红陌……”他一个一个的词往外蹦,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可她的脸上却一丝触动都没有,眼底依然是满满的恐惧,甚至越来越浓,他试探的朝着她走了两步,一个东西猛然朝着他扔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避开,是她的软枕,其他人不懂陛下说的什么意思,只看余酒居然对他动手,吓的立刻跪在地上。
“你们下去。”出乎意料的,余酒忽然开口,声音意外的冷静,清晰,景文帝却听到她的颤音。
她吓坏了。
景文帝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已经吩咐了,可地上的人却没有动弹,景文帝道,“没听到太后吩咐么?”他们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她年纪比他还小,他们应该避嫌才是,这也是为什么景文帝宫女留下,现在他却不好忤逆她的意思。
等宫女全都出去,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景文帝就见她露在外面的手紧紧的拽住了被子,“陛下,你以后不要来了……”
“之前不是很好么?”她的声音近乎是哀求的,莫名让人想起走投无路的幼兽,更让他想起来在梦中,他把她带上紫霞山的时候,想到这,他的眼底出现了一点温柔,可太后显然完全感觉不到,“你是皇帝,后宫那么多美人,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
她的脸爆红,嘴巴几度开合,却说不出下句,而景文帝已经醍醐灌顶,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惊恐。
如果她完全没有记忆,一点都不记得他,那他深夜孤身去长乐宫,再后来……
景文帝第一次知道什么百口莫辩,他说出来估计她一点都不相信,只会认为这是他的借口。
看她吓的都要昏厥过去了,他道,“太后好好休息吧。”
甩袖离开了这里。
他清楚的听到身后传来清楚的松气声。脸上闪过一丝青色,她知不知道他这是为了谁好啊!
景文帝让太医院好好诊治太后,虽然不怎么常去长乐宫,却是不是的就叫太医过来一次,内务府现在恨不得一天三趟去长乐宫,妃嫔更是一天不落的去请安。
长乐宫的原本的宫人此刻终于理解什么叫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陛下稍微表现了对长乐宫的重视,长乐宫就换了一副模样。
夏天天气变幻无常,这一天贤妃等人到了长乐宫后,忽然下起了大雨,余酒终于松口让他们进来,贤妃等人算是这几年头一次进长乐宫,李美人这样后来受封的更是第一次见到太后。
她趁着行礼的时候,悄悄的抬了下眼,这一眼就被镇住了,心道,好美。
美的犹如天边的云,山巅的雪,有种不染尘埃的清澈,又隐隐带着一丝孤傲,脸很白,没有血色,却不憔悴,只是如同玉人一般。
李美人心道,想不到太后居然如此貌美,又想,难怪先皇一定要立她为皇后,五任皇后,虽然一个比一个出身低,可是唯有她就是一介平民。
她这么想,殊不知贤妃等人也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