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老爷子头七的最后一天,我在瞎老板的教导下,亲自给那老爷子办了一场法事。
那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给人做法事。
说真的,这东西看着简单,可实际上需要注意的细节很多,错一点都算是坏了规矩。
虽说这不会影响到阴魂投胎,但那种该严肃该认真的事儿,确实不能乱来,这也算是活人为死人尽的最后一份心。
打那天过后,我们就彻底闲了下来。
胖叔还在香港那边忙活,据说是被几个富豪拖住了,死活不肯让他回来,硬是要胖叔去帮忙看风水定阴宅。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光是我,连瞎老板都是无比的羡慕。
那天下午,瞎老板跟我们坐在柜台后面斗着地主。
没错,是在跟双目失明的瞎老板斗地主。
也不知道瞎老板平常是得多闲,硬是找人帮忙弄了一副特殊的扑克牌来,每张牌上的图案都是凹下去的,以便于他跟我们打牌娱乐。
当然了,发牌洗牌这些事是轮不到他干的,谁知道这丫的会不会黑我们一把啊?
“要不是我儿子笨,我都得让他去跟着胖叔学风水,这多赚钱啊。”瞎老板啧啧有声的说道,用手摸了摸排面上的凹纹,丢了一对k下来,说:“虽说干那一行的风险性高,但只要有点真本事,钱可是哗啦啦的就来了。”
“干那一行还有风险?”我有些好奇,把牌往桌上一丢:“一对二,管上,赢了。”
“他娘的,你小子是不是在阴我啊?没出老千吧?”瞎老板嘟嚷了一句,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叠零钱,数了一块五给我,然后催促着我洗牌。
“我觉得他出老千了,都连坐二十把地主了!”黑子恨恨的看着我,狐疑的说:“要是一会你站起来,身上掉出来十来张2,我可是要揍人的。”
哎我操!这俩孙子是眼红嫉妒了是吧?!!
今儿我的偏财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这怪我咯?
沈涵跟看傻逼似的看着我们几个,一直没说话。
见黑子把发好的牌平铺成了一排,然后一张一张的翻起来记,沈涵忍不住劝了一句:“黑子哥,要不我帮你拿牌吧?”
“你不懂,我这叫杨过式打法。”黑子压根就不觉得麻烦,继续记着牌。
“小涵,要是你现在闲的话,就帮我们买几瓶可乐来,要冰镇的啊。”瞎老板说着,表情高深莫测的摸着手里的牌。
沈涵嗯了一声,起身就出了店门,跑小超市买饮料去了。
我这边还在看牌呢,只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那人就到了店门的位置。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嘀咕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的人不是沈涵,是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看他那样貌气质,跟瞎老板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大的。
“木头!”那人兴冲冲走了进来,冲着瞎老板喊了一声。
听见这称呼,我真感觉有点意外,感情瞎老板还有这么一个外号啊?
“哥,你来了啊。”瞎老板笑着回过头,向着那人点了点头:“吃了没?”
“周哥。”黑子跟那人打了个招呼。
我见黑子这么喊他,也就没多想,顺着叫了一声周哥。
他在看见我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问瞎老板:“这就是你新招来的伙计?”
“嗯,刚来没多久。”瞎老板点点头,给我介绍道:“小袁,这是我哥,你叫周哥就行,上次李定国那事儿,如果没他帮你们扫尾,指不定还得有多大的麻烦呢。”
“谢谢周哥!”我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扑克牌,规规矩矩的给那人道了个谢。
周哥摆摆手,笑容很亲切的说:“这事我也没帮多少,那啥,木头,咱进里屋聊聊。”
“行啊。”瞎老板笑道。
随即,周哥跟瞎老板就进了里屋,还把门给关上了,搞得特别神秘。
见他们进去了,我便找黑子聊了起来,递了支烟给他:“黑子哥,那人是易哥家亲戚?”
黑子听见这话,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眼里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嗯,算是吧。”黑子点点头,沉着声音说:“有的事易哥没跟你说,我也不方便多嘴,以后你就知道了。”
闻言,我便没再多问,直接转开了话题。
这时候沈涵也提着塑料袋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冰棍,那造型甭提多爷们了。
“易哥呢?”
“在屋里跟他哥聊着呢。”
“他哥?”沈涵一愣:“易哥啥时候有哥了?”
“我咋知道。”我耸了耸肩,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自顾自的开了瓶可乐,说:“二缺一,你要跟我们打两局不?”
沈涵点点头,顶替了瞎老板的位置,跟我们打起了牌。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儿,里屋的门开了,瞎老板带着周哥走了出来。
“行,那这事就麻烦你们了。”周哥叹了口气:“我到时候让人来接你们。”
“好。”瞎老板笑道:“替我给张叔说一声,有时间了就给我来个电话,我请他吃饭。”
周哥点点头,跟我们几个打了个招呼,随即就告辞了。
看他那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挺忙的。
“有活儿了。”瞎老板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虽然这次的活儿赚不了多少,但也算是给地方政.府尽点心了,以后咱们的路也好走点。”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