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为你穿了这套什劳子甲胄,我便点不死你了。”
余有田怎么说也是一名乾坤境的内功高手,两次败在童兵手里,又两次受到俘虏的侮辱,已经令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是这急怒攻心的状态,才会令他在脱困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出手。然而之前落水造成的肺部压迫并未这么快就痊愈,再加上余有田急怒之下出指比之前少了章法,只是一味地十指连环猛攻,虽然他正面5米之内石屑四溅,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指力犹如机关枪般连绵不绝,但童兵应对起来反而没有第一次交手时这么凶险。
影铁的胸甲、肩甲、头盔都较厚,余有田连续出指时,指力虽然频率高,但每一指的威力却大打折扣,指力打在这些厚甲上时,并不能损坏碳铁层。但童兵的精神也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状态,因为在咽喉、肋下等部位,并没有碳铁甲片,只有黑胶层保护,当余有田的指力击向这些脆弱部位时,需要及时用熔兵手抵挡,否则身上非开血洞不可。童兵不还手的目的,一是让余有田释放出积怨;二是以影铁的坚固防御去掉他的锐气,这两点都是能将局面恢复到“谈判阶段”的重要因素,若是一个失手,真的被余有田打伤,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正是为了“谈判”这个目的,童兵忍过数轮猛攻,浑身被点得“叮当”乱响。从石笋林一路往下,直退到地下湖的湖岸边。
或许是连续猛攻消耗了太多内力,又或者是忌惮那又深又冷的地下湖,在童兵一双铁靴踩进湖水中时,余有田的连环指终于停了下来。在这片地势倾斜的湖岸边,余有田居高临下冷笑道:“你以为光挨打不还手,我便会放过你么?”
童兵隔着头盔朗声笑道:“为了保护我们华夏古武的尊严,我反正是尽力了。至于是否放过我,那是你的事情。”
“保护我华夏古武尊严?”
“不错,你们精武门的宗旨,乃是复兴华夏古武盛世。但与此同时,也要严防各种古武秘术流入到心怀不轨的人手里,成为野心家的工具,不是吗?”抓住余有田喘息的机会,童兵立刻打出了之前想到的底牌。
“贼喊捉贼。”余有田咬牙道:“暗中查了这么多我门中的消息,那心怀不轨之人说的正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为什么要暗中调查?精武门只不过是行事低调,又不是什么藏首露尾的邪_教组织。”童兵毫不客气地回讽:“别忘了我也算是半个武者,我的师父虽然只教了我一小段时间,但这些基本的武林常识还是告诉过我的。”
“既然你知道我门宗旨,就是防止国术落入不轨之人手中,那就不该挡我的路。”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何况你公然在医院里杀人,我毕竟是个军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姓毛的盗我门中要物,精武门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你门规再大,总大不过国法。”童兵流利地背道:“我华夏几十年前建国的时候,南北武盟的一百多位宿老就集体立下过血誓,江湖为轻、庙堂为重。难道精武门不承认国家法律?”
“你……”余有田听的脸皮一抽。
童兵说的这件事情,在华夏武学界也是有名的,当时二战刚刚结束,正是国家需要安定下来的时候,为了帮助华夏恢复民生,当时武学界的宿老们纷纷响应政府的要求,约束门人谨慎动武,尽量不要在治安上拖国家的后腿。但是这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后来国家翻脸不认帐,暗中不遗余力地打压武学界,导致多数宗派后继无人,数不清的内外功武学失传。
“你果然只是半个武者,你若真是练武的,就没脸提这一茬!律法?!你觉得我等敬畏这个吗?”
“你当然不会敬畏法律,因为你们从小就只学武功,完全不懂国家政治、不懂经济民生。”毫不客气地揭露着对方的短处,童兵在头盔之下露出一抹淡笑:“所以目光短浅的你们,早就不知道让多少华夏古秘术流到犯罪分子手里了。比如在半个月前,我见过的人造内功实验……”
“人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