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出来,又怎么会劳动到她的心思来破案?
一边从包里往外拿,苗伊的手都哆嗦,咬咬牙:结婚证是真的,小叔叔也是未婚的,就是嫁给南嘉树了,怕什么?
组长办公室的门开着,苗伊刚走过去,办公桌边的人就轻轻招手,示意她进来关上门。
一眼就看到组长手中的结婚证复印,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组长的脸色好像有些发白,精致的腮红都明显起来。苗伊的心越发揪成一团。
“组长,”
“带来了吗?”
“嗯。”
苗伊把结婚证递过去。眼看着组她接在手中,手指用力捏了一下,才慢慢打开。
结婚证很简单,上面就一句话,还有一张照片,一张他们笑得很过分的照片,虽然很丑,可是应该没有变形。可为什么组长像在看密码本,几十秒过去没抬头,居然轻轻蹙了眉。
苗伊的心都快要停跳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组长怎么会……
终于,等到她抬头,目光看过来,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那种忽远忽近的距离让苗伊更加心慌,不知道怎样应对,只好让她看。
“坐吧。”
她的声音还是很温和,苗伊犹豫了一下,坐在对面。
“南嘉树,是你的新婚丈夫?”
苗伊微微一怔,不是这个名字不能叫,可这问话的口气分明是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他是谁,在他们这个行业里,至少应该给个称谓。本来总工在正式场合都是被称为南总的,可平常工作中,工程师让人更觉专业的尊敬,所以一般都尊称某工。虽然组长惯于西方直呼其名,也不应该连名带姓这么直接吧?
苗伊轻轻抿了下唇,“嗯。”
“你们是青梅竹马?”
“小时候认识的。”
“多小的时候?”
“我五岁,他十五岁。”
“这么说,他上大学的时候,你刚刚在桃圃上小学?”
“是。”
“这些年,你们一直在联系?”
苗伊轻轻咽了一口,这问题,不像是一个上司问的,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在心里快速衡量了一下 “以真作假”和小叔叔十几岁就沾满身的桃花,小心斟酌道,“没有。他高考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是后来他回来探亲才又相见的。”
“那是哪一年?”
不能再答了,问题已经触及了小叔叔的隐私,苗伊稍稍顿了一下,“组长,我的申请有什么问题吗?”
殷倩一怔,“哦,我还没交上去,应该没有。”
苗伊轻轻点点头,没再吭声。心倒不怎么跳了,安静地看着组长,等着。
“他知道你是我的下属吗?”
“谁?”这句话听来太亲近,她的声音幽幽的,让苗伊竟然一时没反应出她口中的“他”是谁。
“南嘉树。”
“不知道,我很少跟他说起工作上的事。”
“哦,”也许也意识到了她的戒备,殷倩笑了一下,“好了,你去吧。”
从组长办公室出来,苗伊依然不敢大胆地出口气,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位子开始工作,直到三点半,眼看着组长到楼上去开会,她才急忙拿着手机往楼梯间去。
今天因为太意外,他的脸和青梅竹马的假想浪漫就把整个场面撑住了,可是苗伊知道这长久不了。外语系女生,人人是台戏,今天下班、最多到明天午餐,钱笑笑她们一定会刨根问底。
必须尽快查明组长今天是所为何来,是只是单纯是故交,还是……小叔叔众多桃花中的一朵?如果是,是什么时期的桃花?是一季的?还是一年四季的?还是几年生的?否则他们的恋爱史细节再真也没法编下去!
现在已经不光是以真作假的问题,如果组长真的是桃花,时间线一旦对不上,小叔叔就成了妥妥的渣男,而苗伊自己也会成为“货真价实”小三一枚。跟自己的上司起这种“冲突”,以后还怎么工作?
电话很快就通了,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苗儿?”
“嗯,你到了吗?”
“到了。你怎么样?”
“还好。”
“还好?没事儿吧?”
“暂时没有,大家好像都接受了,也没问什么太难的问题,申请我也已经交上去了。”
“那就好。”
“只是,我们组长……好像认识你。”
“这不奇怪,我跟你们翻译社合作过,问你就照实说,有我呢。”
他的口气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平静,苗伊不觉咬了下牙,有你呢!你怎么不早说?要早说你是总工,早说翻译社肯定有人认识你,我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找你假婚!
“苗儿?是不是有事儿?”听筒那边只有小丫头轻轻的气息,南嘉树都可以想得到她抿着唇欲言又止的小样子,皱了眉,“有人为难你了?”
“嗯,没有。不过,我们组长……是个女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