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掉下来。
闻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将她转过来,她整个人毫无生气, 任由着他动作。
“付洒洒。”他喊她。
她紧紧闭着眼,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嘴唇咬得死紧, 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
闻泱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个样子, 记忆中的少女, 一直都是明媚张扬,带着点肆意和狡黠。在他面前一往无前,好像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她,从未露出过这样绝望的表情。
他突然就煎熬起来,不敢细想他离开的日子里她是如何度过的,也不敢去深想那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窗外月光隐隐绰绰,视线瞥到她手腕上被他抓出来的痕迹,闻泱终于冷静下来:“抱歉,我刚下飞机,有些不理智。”
十二个小时的航程,他反反复复盯着周墨发给他的消息,未曾合眼,再加上之前连轴转的高强度学习,让他在看到那样刺眼的拥抱画面后,一瞬间脑子里的弦就断了。
那一刻,他清楚认知到了男人骨子里最卑劣的占有欲和嫉妒。
闻泱自嘲地笑了下,面前的少女依旧没有动静,几缕碎发黏在她颊侧,他思忖了片刻,伸手想替她勾到耳后去。
长指刚要触及,她倏然撇开头,避了过去。
“因为你大少爷的心血来潮,所以我就要被你像奴隶一般羞辱,对吗?”
她睁开眼,说话的语调冷冰冰。
闻泱愣了一下,皱着眉道:“你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
“是吗?”她俯下身,捡起刚才剧烈挣扎时掉下的手包,淡淡道:“一直贬低我的人不就是你吗?”
是你令我放下自尊。
是你令我退无可退。
是你令我……卑微又无助地活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兴许是怨恨,兴许是不甘,他的回归令她嗅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
付洒洒挺直了脊梁,朝他走近一步,继续道:“是不是很失望?”她很散漫地笑起来:“我现在不想当你的狗了,你心理不平衡了,所以千里迢迢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对吗?”
不对。
他垂下眼,不明白她忽如其来的敌意是何用意,但解释的话在喉咙滚了两圈,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心高气傲的少年,无法拉下颜面修复岌岌可危的破碎关系,这大概是最大的悲哀。
闻泱叹口气:“再给我半年时间。”再半年,就能毕业,以后岁月漫长,他会补偿。
这时候的闻少爷还觉得缠人精小姐会一直在原地等。
可他又怎么能这般自信。
受过伤的人不一定会选择原谅,流过泪的夜晚也不一定会成为烙印。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尤其是当她说了那样一句话后,他的镇定自若,他的风轻云淡,统统被打回原形。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时间仿佛静止,少女抬着头,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过去的我一直在漫无止境地等你,忽略了身边的人,现在我发现,除了你之外,其实我还有很多别的选择。”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心口的刺痛从隐隐约约变成了难以忍耐的频率。
这陌生的情绪来得太着急,伴随着怒火,闻泱不受控制地把她拽到身前:“别的选择是谁?是刚刚那个人吗?他有那么好?”
付洒洒才捡起的手包又掉到了地上,她的火也上来了,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令她痛恨起自己的软弱。
睁着一双大眼,她丝毫不客气地道:“他当然好,比你贴心比你主动比你会哄人开心……”
话没有办法说完了,下巴被他用力掐着。
少年的脸近在咫尺。
那眼神已经充满了阴鸷和攻击性,他盯着她可恶的红唇,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叫她闭嘴,叫她不要再说这些让他难受的话。
鬼迷心窍一般低下头,他在快要碰到她唇瓣的时候轻声道:“他亲过你吗?”
付洒洒挣不开,被迫微仰着头看他。
他的鼻息在她脸上温温热热地肆意蔓延,她有些晃神,曾经多少次想到过这样的场景,想得心都疼了,眼下梦想要化为现实,她却只剩下悲哀。
被粗暴地禁锢,被恶劣地对待,他留给她的,永远都是难堪。
“他是我男朋友,你觉得我们亲过吗?”付洒洒扯了下嘴角:“当然,我也不介意比较下你们的吻技。”
语罢,她顺从地闭上了眼。
月光和少女,旖旎又暧昧地氛围,只要再低一低头,就能尝到那心醉的滋味。
可闻泱如同被人下了定身咒,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了他,他十九岁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颓败地放开她,他靠回墙上,窗外月色一半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昧。此刻,哪里还寻得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徒留失意一人罢了。
付洒洒深吸了口气,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