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闭着眼, 脑子里还是一幕幕不可描述的画面。门外佣人们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倏然坐起, 腿间的粘腻叫他脸色更难看了。
一定是疯了吧, 才会做这么荒诞可怕的梦。
闻少爷拿过纸巾擦了擦, 然后光着脚去了浴室。十二月的天气,不到5c的温度,他面无表情地冲了一个冷水澡。
出房门想把床单毁尸灭迹的时候,才刚到六点。
闻郁上周去洛杉矶还没回来,闻太太爱睡美容觉不到日上三竿绝不醒来。这个时间点,闻家的老太爷应该还在打太极,照道理客厅应该没人……
但,事与愿违。
“临洲。”闻老爷子穿着唐装,坐在摇椅上品茗,扫了一眼孙子手里的可疑物品,轻皱了下眉:“你一大早要去哪?”
“睡不着,想去花房坐会儿。”他很淡定地把这团东西里,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问道:“您今天没晨练?”
闻老爷子嗯了一声,把茶盏递给佣人,桃木珠子在手心里一颗一颗盘着,他没开口,气势已经很凛冽了。
闻泱垂眸:“您有事要同我说?”
“确实是有点事连我这个老家伙都想不通。”他眯着眸,眼神犀利,依稀窥得见那份独有的强者姿态。
闻泱站起身,直接道:“请爷爷明示。”
闻老爷子冷着脸:“你要保送去z大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我们商量下?”他盯着眼前态度恭谨的少年,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桀骜。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听听,这叫什么话!
“你再说一次!”闻老爷子呼风喝雨惯了,掌握欲极强,闻郁小时候叛逆得厉害,已经快把他气中风了。后来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在孙子九岁的时候就早早将其送出国去,早点独立早点成熟,一直到去年才允他回h市念高中。
强权之下,看似平静的湖面,其实早就暗潮汹涌。
闻泱退一步,慢慢抬起头:“z大很好,我打算在那里本硕连读。”
好个屁!闻老爷子怒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想接管我们闻家的生意,就必须拿到商学院的……”
“爷爷。”他轻声打断,语气很冷淡:“我不会再出国的。”语罢,他笑了笑:“我在美国一个人呆了七年,您觉得还不够?”
良久,老人叹了口气:“你在怨我?”
“没有,其实我挺感谢您的。”他自嘲地道:“这七年,确实让我成长了不少。”充满着歧视的恶劣环境,白人们肆意的恶作剧和无尽羞辱,得亏了这些,才让他拥有了铜墙铁壁。
,闻泱弯下腰慢条斯理地系鞋带:“我先去学校了。”
身后有个沧桑的声音传来:“但凡和我们家沾上点生意的,子女们再不济都是常青藤名校,你以后要怎么服众?”
他打开门,微微侧过头:“您既然不放心,就再过继个孙子吧,我看最近来我家攀亲戚的人还真不少。”
“大逆不道!”闻老爷子气到把茶盏摔了,把拐杖冲着孙子一顿挥:“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肯妥协?”
少年漆黑的眼里染上寒意,一字一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肯定会完成您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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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洒洒自从昨天被闻少爷千里送爆米花的行为彻底暖到后,已经发了一天一夜的花痴了。
“原来他这么喜欢我!”她拉着管甜的手,用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调调:“你几不几道,他大半夜跑过来给伦家送生日礼物,简直苏苏苏、苏炸了!”
……我炸你个大西瓜。
“怎么看都不是他的风格吧?”陆绛梅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洒哥你是不是又用不存在的事实强行锦上添花了?”
也不怪陆绛梅这么想,上次闻少爷脑门子被砸去医院那次,就被付洒洒颠倒成了英雄救美,此刻她的怀疑,绝对是合情合理。
“怎么可能。”付洒洒浮夸地翻白眼,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昨晚的聊天记录。
妇女之友曾青也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半天,他迟疑道:“是我眼睛瞎了?完全看不出哪里苏啊?”
上面全是付洒洒的长篇大论,泱神就回了四句话,其中两句还是只有标点符号没有字的。
“你懂个毛线啊!”管甜很捧场:“不动声色的苏,才是真的特能苏。”
付洒洒摸摸她的脑袋,很是欣慰:“还是傻白甜最懂我。”
曾青嘁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张开双臂:“洒哥,12月16日还没过去,今天依旧是您的生日,晚上让我们为您颂一首忠贞的赞歌,庆祝十八年前您的诞生!”
……去ktv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服了。
付洒洒也不想扫兴,看着周围小伙伴期待的脸,很是阔气:“行啊,晚上我请大家嗨皮,你们随便点吃的喝的,就去刚开的那家糖果,怎么样?”
糖果这个地方,一般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