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针,早拆了。”
“咱俩这样算什么呢……”二丫烦恼地拄着腮帮子,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你亲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你找到了共鸣,你可怜我,觉得是一种心理安慰,有的时候,人是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喜欢还是同情的。”
“我小时候在晖春幼儿园想妈妈的时候就哭,我们班的杨健健看见我哭,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妈妈了,他就蹲着陪我,给我擦眼泪,还亲了我一下。我知道那个叫同情。”
啊???
胡唯意识到事情不大对,“他亲你哪儿了?”
二丫指指自己的脸。“这儿。”
“亲过几回?”
“就一回。”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想好了,到底几回。”
“就一回……”二丫有点抹不开,“后来他妈妈去外地做生意,就带他走了。他还给我一堆玩具送给我让我玩呢。”
胡唯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她这个观念纠正一下。
“这个,喜欢和同情还是有区别的。”他咳嗽了一声,像给她上课似的。“你看啊,你在路上看见乞丐,你会同情他们,给他们钱,或者心里不落忍,给个拥抱。但是你会亲他们吗?”
二丫迟疑着摇摇头。
小胡爷摊了摊手:“所以啊。”
“所以你喜欢我才亲我。”
“对。”
“那你之前也这样对过别人吗?”
小胡爷认真回想了一下,有点遗憾:“没有。”
二丫郑重地点点头:“我也没有。”
“很好,至少在起跑线上咱俩是一致的。”
“嗯!”
“那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想找你哥哥才来虬城的?”
“不是,我想来找你问个清楚。”
一哄一骗,二丫把心里话抖落个干净!
“你看,现在问清楚了,就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虬城,身边没人照顾你,我多担心。”
“我有你啊。”
“我在学校不能总出来啊,时不时还得出趟差。你都找不着我人。”
二丫甜甜一笑:“没事!我就在虬城等你,你早晚有毕业的时候。等你学完了,咱俩一起回雁城。”
小胡爷暗中攥拳,眼底一抹浓浓地,化不开的撼动。
半晌,他拍了拍二丫肩膀:“杜豌同志,前路艰难,孤入敌营,组织时刻担忧你的安危。”
二丫也重重地回拍他:“战友放心,我将不畏牺牲,不畏艰难,还望你时刻牢记原则,坚守战地,捍卫家园!”
两声齐齐地。
“我保证!”
“我保证!”
指针就要指向十二点,胡唯说:“我得走了。”
二丫理解地摆摆手:“走吧,让人知道你不在,该挨罚了。”
送胡唯到门口,锁好了门,二丫趴在屋里的窗户上望着他夜色中的背影。
走了两步,胡唯忽然回头看她。
二丫脑门抵在玻璃上,因为呼吸,一团雾气在她脸前氲开,让人看不清面目。她笑着在跟他说再见。
这个笑容,是之后很多年小胡爷在广阔天地、巍峨高山、白雪冰川上每每想起,都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寂寞的笑容。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温风至
卫蕤这几天情绪很低落, 非常低落。
和小春去他家里的时候他正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哼唧,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真丝睡衣,光脚, 人缩成一团。
和小春摸摸他额头:“病啦?”
卫蕤一偏头, 烦躁地躲开:“别碰我, 心里烦。”
“你心烦什么啊,这时候, 不该在哪儿快活着。”
快活?你以为卫蕤不想哪?可外头风言风语把卫总监喜欢跳广播体操的事都传遍了, 他哪还有脸出去。
人家传, 卫总监之所以这么热爱体操, 是为了缅怀青春;再传, 就变成他学生时期有个深爱的姑娘,没得手,以至成人后专盯着学生妹下手。
那天他去泡吧带在身边的人,就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再往下说, 就难听了。
那天他去玩儿,女老板掐腰用小手绢扇风,笑的谄媚:“您看还要不要?”
卫蕤嫌她身上的味儿呛鼻子, 厌恶离远了点:“要不要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