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王朝的军队继续向雅哈德深入着，每经过一座废弃的城池，黑铁王朝都会分派出大量的斥候搜索周围的地形，但这些斥候往往没走几步就被伊修加德带人给灭了。

突然从云霄上窜下的构装狮鹫骑士令普通的斥候骑兵避无可避，只能引颈受戮。

“····在天空中的敌人是最麻烦的，我们黑铁王朝没有成建制的空中部队，而战法师团行动又太缓慢，而且完全不配合我们的行动，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大军连一个斥候都找不出来了······”

柯文刚踏进指挥所，就听到斥候长官在大倒苦水，但满座的将军没有一个去打断这个职位不高的斥候长官。

因为这些天来的斥候部队，损失实在是太严重了。

在构装狮鹫骑士昼夜不断地猎杀下，斥候部队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一千人。

这对于全是由精锐尖兵组成的斥候部队来说完全是灭顶之灾。

但远征军却无法对构装狮鹫骑士造成任何威胁。

真是好气啊！

柯文对于那些在天上飞的狮鹫骑士也是十分心烦，自从进入雅哈德以来，这是他唯一碰到的敌军。柯文尝试过迎战几次，但对方好像并不想跟钢魇骑士团刚上，每次骑士团一出动，零散的构装狮鹫骑士便迅速折返。

如此消耗下去，对士气也是个严重的打击。

“···情况我已经知晓了，从现在起不必再派斥候出去。”

弗朗西斯听完斥候长官的汇报，沉思了一会儿，道。

“那侦查工作怎么办？”

斥候长官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

斥候虽然伤亡惨重，但大军也不能没有斥候的存在。

“不需要了，你们去看过昨天的行军道路了没有？”

将军们噤若寒蝉，一想起道路两旁的惨象，他们中的一些人不由得脸色发白。

柯文皱了皱眉头，昨天他刚好做先锋，第一个目睹了晨曦间的美景：

在简单修葺过的大道两边，被长矛刺穿的尸体连成一排，其中有黑铁王朝的斥候，也有雅哈德的叛军。这些尸体以一些十分艺术的手法处理过，用着一些器官和鲜红的染料描绘出了一幅令人震惊的奇诞扭曲的画面。

黑金精锐好歹是经历过好几次恶战，但三分之一的人在经过的时候表现出明显的不适，甚至是呕吐眩晕。

很显然伊修加德所推崇的暴力美学对于黑铁王朝的人来说太过刺激了。

“以前那里是没有这些修饰物的，但沧澜在却在路边加上了，这说明敌人是想把我们引向一个地方，而那里，就是他们所选择的战场。”

弗朗西斯平静地说道，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小水壶，轻轻抿了一口。

对于元帅的气定神闲，众人习以为常，但还是接受不了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憋屈：

“难道就这么乖乖地钻进敌人布置的埋伏网中吗？我们可是进攻方啊。“

”要不然还能怎样？雅哈德可没有什么重镇是沧澜丢不得的。“

弗朗西斯反问，样子颇有些不以为然。

实际上弗朗西斯也对沧澜的魄力感到惊讶，一支能把自己的大本营烧成一片白地的部队饶是以他的阅历，也从没见过如此疯狂之举。

几乎是孤注一掷，想把黑铁王朝的远征军全歼于此。

“好了，余下的布置会分发到诸位手中的，你们各司其职就行了。”

弗朗西斯摆摆手，示意将军们出去。

众人立即敬了军礼，潮水一般涌出指挥所。

他们到没有弗朗西斯的担忧，在他们的认知中，由弗朗西斯元帅统帅的黑铁王朝最强大的黑金精锐对付雅哈德的敌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唯一的难题只是找不到人而已。

把同僚的表情看在眼里，柯文暗探一声。

这些人根本没有接触到黑铁王朝最核心的机密，还以为王朝稳固无比。

“柯文，你看上气色不怎么好。”

等只剩下两人时，弗朗西斯开口道。

“····昨晚我想了很多，关于黑山矿场的那件东西。”

柯文迟疑了一下，道。

“你竟然也知道·····这也难怪，是你的老师告诉你的吧？”

弗朗西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想起钢魇骑士团的前任团长，道：

“那你就应该明白黑铁王朝到底到进入了怎样危险的状态。”

“我明白，但陛下显然已经被那”不洁之力“污染了。”

柯文苦涩地笑了笑，朝弗朗西斯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我们是军人，只需要服从命令就是了，而且我们也无能为力。“

弗朗西斯闻言久久沉默，半响才幽幽地叹了一句：

”是啊·····既然如此，那这也不是我这把年纪该考虑的问题了，还是先把这场仗打完吧。“

柯文点了点头，决心将注意力放在与沧澜骑士的荣誉之战上。

”元帅，您有什么战术吗？“

”还不就是原来那一套啰，柯文，凭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吧，战争往往在开始之前就决定好结果了。如果黑铁王朝还能继续存在，那么我们就能赢；反之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

柯文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弗朗西斯元帅的言论，明明不怎么信神，偏偏会极为迷信宿命论。

”我出去巡逻了。“

柯文面无表情地说道，在这位长辈面前，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