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有任何温度。

“小孩子的玩话？难不成这十年来的感情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么！？”温沐晨没有想到，男人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面对自己。

“姐姐，休书夫君已经写了，你也不要再搞什么一哭二闹的把戏了。我要是你，不如趁早想想出了这康府大门，你到底该去哪儿。”女人抢在男人开口前，将问题再度抛给了温沐晨，她最喜欢的就是看温沐晨绝望的样子。

“去哪儿？”温沐晨被女人转移了注意力，是啊，自己出了这文府，还能去哪儿？当初父母惨死，自己进京投奔舅父。同族旁系追到京城要求分家产时，自己靠着舅父的势力勉强保住家财，却也将所有族人尽皆得罪了干净，当初自己仗着有舅父舅母依靠，从未想过若没有了他们，自己还能依靠谁？同族之人再无依靠，现如今又被夫家扫地出门，这天下茫茫之大，哪里又是自己和春桃可以存活的地方？

“姑爷，”身边的春桃听到女人如此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勉强拉住男人的衣摆，连连求情道：“姑爷姑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出了康府外再无亲人，若是出了这府要如何是好？求您看在，看在”说道这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呵，看在什么？”女人抬手抿了抿鬓边的碎发，一脚将春桃踢到一旁，“难不成，你要少爷看在与你的露水情缘上，将您留在府中，继续做他的暖床丫头？”说完仿佛看好戏一般看向温沐晨。

温沐晨还未从丈夫的狠心决意中回过神来，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自己的心腹丫鬟早已背着自己爬上了丈夫的床？

“不，不会的！不会的！春桃不会背叛我！”温沐晨下意识用力抓着地板，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崩裂，丝丝鲜红的血液混着灰尘画出红痕。舅母厌弃她，丈夫抛弃她，就连春桃竟也背叛她？难不成这世间的一切一切，都要背叛她？

若说刚刚对于丈夫是这些年痴心错付而心碎，那此刻就是仿若多年的亲人蓦然背叛自己的打击。春桃已经是自己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啊，自己也曾经想为春桃找一门好亲事，开始春桃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后来自己在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也担心不能为春桃寻一门合心意的夫家，竟一直耽搁至此。原以为一直以来是自己对不起春桃，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信赖当成亲人的春桃，竟早已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丈夫有了苟且！

看着温沐晨的样子，春桃心里慌了，她知道小姐对姑爷的感情，也知道小姐一向将自己当做亲人对待。失去孩子之后小姐整个人都变了，若不是对姑爷还有痴念，恐怕早已寻了短见，没想到今天不仅姑爷要休了她，更是知道自己和姑爷的事情。“小姐，小姐，你听我解释啊，是庭姨娘强迫与我，说只要我愿意陪少爷她可以对小姐手下留情，还会还会善待小姐，庭姨娘，你答应过我的啊！”

“善待？我都劝少爷同意你和你家这个病秧子小姐出府了，难道还不是善待么？再说了，少爷对你，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你真以为少爷喜欢你了？你和你家主子不过都是个玩物儿罢了！”女人看着此刻脸色惨白，早已摇摇欲坠站立不稳的温沐晨心里就甚是舒爽，想当初自己是如何日日给她伏低做小，天天看她满脸春光和夫君恩爱，当初留下她也不过是为了得闲了来折磨一下让自己舒爽舒爽，不过两年的时间，早已腻了，倒不如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不！庭姨娘，你不能这样！”春桃哭跪着扑向女人，女人没想到春桃会有如此动作，下意识后退险些跌倒。身旁的男人险险扶住她的身子，见到春桃已经扑到身前，撩起袍子狠狠一脚踢在她心口处。

“春桃！”温沐晨眼看着春桃的身体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吐了一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这世间，最后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与多年前父母惨死时的场景是那般相似，不同的是，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有眼无珠的选择“康文！你这个畜生！你竟真的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么？”

“情分？”女人不等男人说话抢先开了口，“相公与你何来情分？看在你也活不过几天的份上，不如我就给你个明白，你以为若不是因你父母双亡留下大笔家产，而你温家又无男丁，夫人会对你视如己出疼爱你多年？夫君会为了你一个商人之女放弃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若不是为你温家名下的钱财，怕是你当年连这个家门也是迈不进来！”

“表哥，难道你娶我不过就为了温家的财产而已么？”

“还有的，也不过就是当初你确实极美。”男人看着温沐晨，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感，与曾经日日温柔缱绻，柔情蜜意判若两人。

温沐晨从未想过疼爱自己近十年的舅母，与自己朝夕相处誓言满满的夫君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