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原来是平南王凌骁在早朝上,为自己的三子求皇上赐婚,三公子相中的人正是长公主。若是旁人,由此请求皇上楚季自是当场回绝,只是这平南王却是不一般,常年镇守南方,保得魏国南部边境平安,且握着魏国三成兵力,轻易得罪不得。皇上也是觉着难办,便叫了长公主自己出来讲明。楚慕嫣到了朝堂之上,看到的便是站在堂上低眉顺眼的平南王三公子,楚慕嫣正待回绝婚事,忽的那一直低头的三公子微微抬起了头,楚慕嫣一看,竟是笑出了声,朝堂之下的不是独孤凌是谁,却见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袍子,一副官宦子弟打扮,颇为正经,楚慕嫣也是与独孤凌相处有段时日,自是知她整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现见她满脸严肃,楚慕嫣是觉着滑稽,不慎笑出了声。皇上见公主这般心情大好的模样,知这其中必有蹊跷,平南王三公子此次求情,便是两人约好也未可知。便道:“慕嫣,这是平南王三公子凌振宇。”
楚慕嫣对着独孤凌行了礼,笑道:“凌公子,多日不见,可安好?”、
楚季奇道:“慕嫣难道已于三公子会面?”
楚慕嫣道:“前些日子出宫,被一群市井宵小缠住,多亏凌公子方得解围,当日与凌公子相谈甚欢,虽只一日,已觉凌公子乃慕嫣良师益友。”
楚季向独孤凌道:“哈哈,如此,真是多谢凌公子了。”
独孤凌行礼道:“此乃草民分内之事,皇上与公主这般,真是折煞草民。”
楚季笑道:“凌公子少年英才,”又转向楚慕嫣道:“公子此次全为求亲而来,慕嫣,如何?”
楚慕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全凭父皇做主,慕嫣又怎敢多言。”楚慕嫣这话说的虽是模棱两可,但满朝文武皆知,先前多人求亲,楚慕嫣均是婉言回绝,唯独这次便是要着父母之命,言下之意自是已答应,若是楚季应允,这桩亲事便是成了。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虽知这门亲事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但心中却是盼着楚季能一口否决。说来百官有这种心思也是可知,朝堂之上向楚慕嫣求亲的人数不胜数,但人人皆是被回绝,想这平南王爷第一次为家中名不见经传的三子求婚竟是如此顺利,不免让人嫉妒。
楚季听的楚慕嫣这般言语,心中亦是大吃一惊,起初想着女儿心高气傲,定是看不上凌家那小子,谁知的楚慕嫣竟是一口答应下来,若是为着报恩,商他点银钱官爵便是,何必以身相许,代价未免太大,便问道:“慕嫣你可是感激凌公子?”
楚慕嫣自是知晓父皇用意,便道:“我与凌公子情投意合,若是结为伴侣,定可相敬如宾。”
楚季虽不明楚慕嫣之意,但总也是疼惜女儿,虽说凌家那小子看着无甚才华,若是女儿喜欢,那便随她去吧,也顺着卖了平南王一个人情,就此结为亲家,倒也不怕他叛乱了,如此一举夺得,甚妙。便道:“如此,即令凌振宇为翰林大学士,与长公主的婚事便由礼部择良日行。”楚慕嫣与平南王、独孤凌均是叩首谢恩,文武百官山呼恭喜,万岁。亲事便定了下来。
下了早朝,楚慕嫣在回行宫路上,总是觉着什么地方不对,要说这独孤凌,平时一副游戏人间,无法无天的样子,到了朝堂之上便真的这般收敛?再者,她一魔教教主又是如何变作平南王三公子,若说天下有两人一模一样,楚慕嫣是断断不信。不对,不对。楚慕嫣正自思索,跟在身后的一小宫女忽道:“公主,听闻那平南王三公子一向呆在王府中,少有出门,看着便是病怏怏的样子,公主何以答应?”
楚慕嫣看了一眼那小宫女,只觉这小宫女怎的这般没规矩,竟是来探听主子的心意,便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哪知那小宫女竟毫无自觉,仍喋喋道:“虽说三公子是一表人才,但总觉着是个绣花枕头,公主这样天仙般的人竟是选中了他,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还因着公主封了官,白捡了个大便宜,心中必是乐开了花罢。”楚慕嫣听她越说越没规矩,厉声道:“你一个小丫头,怎的这般随意谈论主子。”谁知这小宫女竟无半点惧色,昂头道:“本就是公主吃了大亏,怎的就不能说了。真是奇怪,公主怎不一口回绝!”楚慕嫣怒道:“大胆奴才,掌嘴。”那小宫女只是与楚慕嫣对站着,歪着头,并没有动作,周围人也是呆呆的站着。楚慕嫣此时方觉不对劲,再看歪着头的小宫女,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得意,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凌儿果真有千张面孔。”
那小宫女闻言,笑着缓缓撕下面具,正是独孤凌,昼夜也从树上跳到她肩上。她调皮道:“姐姐,真是机敏,不过这几句话,便被看出端倪么?”
楚慕嫣笑道:“周围人都动不了了,若是还不发现,未免太过迟钝,凌儿方才还在朝堂之上,怎的现在竟是变装到了我身边,此处现身,不怕被人看到么?”
独孤凌得意道:“有昼夜在,这些人难道会记得见过我么?朝堂之上本就不是我,姐姐说我又千张面孔,那给他人一张面孔又有何妨。”
楚慕嫣听得心中一紧,今早朝堂上本就不是她,那日后与自己成亲之人又是何人。独孤凌自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便道:“三跪九叩之事本不适合我,找人替代自是无妨,与公主成亲这等美差,自应我亲自来。”楚慕嫣噗嗤一笑,佯怒道:“好好的女孩子家,哪里学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