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什么都怪元卿?就连你养外室,也怪到元卿身上?怎么,原来柳国公是在怨恨朕,将元卿惯得跋扈了?”
柳成展连声道:
“臣不敢,臣罪该万死。”
黎丰舒冷冷说道:
“你是该死。朕知道元卿让你将赵姨娘送走了。这才几天的事?你养外室多久了?你还敢怪元卿?好,现在朕就将你交给元卿看管。以后你想要睡女人,就是个通房,也要元卿同意,若不然你就直接给朕回海城好了。”
柳成展一听,大惊:
“皇上、皇上恕罪。臣……臣该死,求皇上饶了臣。元卿是臣女,怎好管臣的内事?这……这于理不通。”
黎丰舒哼道:
“你能为了自保,将女儿随便许人,就于理通顺?没关系,跟着元卿出府的明升,朕给他升个职,升他为长公主记事,加海城公府内房管事,专管柳国公的内房私事。这样总行了吧?”
柳成展还想出声抗议,才一抬头。
黎丰舒站在御案后面,“嗯”了一声。
柳成展吓得将话全都咽了回去,叩地谢恩了。
黎丰舒哼了声:
“郭整,送柳国公回府,传朕口喻,任命明升为长公主记事、海城公府内房管事,以后海城公夜晚睡在哪儿,白天去哪儿,都干了什么,全部记下来,名《柳国公日事薄》,供天邑、海成公夫人随时查看。派个小太监以后日夜跟着柳国公,不得有遗漏。”
柳成展暗暗叫苦不迭。
郭整跪地答应:
“奴婢这就去办。”
黎丰舒想了想,说道:
“慢着,天邑毕竟是柳国公的女儿,而楚夫人又是柳国公的夫人,这样吧,这个坏人朕来当。以后,若是楚夫人、天邑看柳国公日事薄,稍微皱一下眉,或是面露不悦,便就随时来报给朕。郭整,这事朕就交给你来负责。”
郭整差点笑出声来,同情地瞅了眼柳成展,应道:
“奴婢遵命,定不负皇上信任。”
柳成展从勤政楼出来时,感觉自己简直是暗无天日子。
他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将日子,从恣意快活,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的。
以后别说养外室了,就是小妾也不会再有了。
赵姨娘也不用想再接回来了。
这就够他郁闷的了。
最起码,还要每天去讨楚仪信、柳元卿的欢心。
郭整带着一个小太监,也就十五、六岁。
“这是老奴的干儿子郭事,郭事,这位是柳国公爷。以后你要日夜跟着国公爷,将国公爷的行事记下来,然后报给明公公。”
郭事十分的机灵,喊了声:
“国公爷万安。以后还求国公爷多多照顾。”
瞅了眼柳成展,郭整又叮嘱道:
“记住了,这是皇差,你只忠于皇上。若是将这事办砸了,爹爹也救不了你。别想着鬼主意,要想长久,便就是认真办差,皇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也是爹爹教给你的。”
郭事爽快答应道:
“干爹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办。这是干爹交给儿子办得第一件事,儿子定不会辜负了干爹的期望的。”
柳成展一听这爷俩个一嘴一嘴的话,明显是说给他听呢。
便也就熄了想要收买郭事的心。
小妾通房,从今往后是再没有了。
柳成展心下哀嚎:
皇上这是想要坑死臣啊!
☆、163 选择
秦王见柳成展出去,心下更为紧张起来。
可是黎丰舒骂柳成展,对柳成展说一堆的话。
等到秦王这儿,却是一个字都没再往下说。黎丰舒高高在上地瞅着秦王,没有秦王想象中的怒不可遏。
上一次秋猎的事时,黎丰舒是痛骂了秦王的。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什么都没有。平平静静的,好一会儿,就听黎丰舒以极轻地话气说道:
“你……回去吧。”
那语气,就像是对一个已经完全放弃的,没有任何希望的人。
秦王的心一下子没了底,他从不有像今天这样慌过。
他不甘心,他并没有什么错。
柳元卿再怎么亲,难道还亲得过儿子?
他身为大皇子,想娶柳元卿,那是柳元卿的荣幸。
既然秋猎的事皇上都能原谅他,那么这一次,皇上也一定会原谅他的。
秦王膝行到了案子前面,抬起头,急切地说道:
“皇上、圣上,儿臣、儿臣知道错了,求皇上息怒,儿臣今后再不敢,一定痛改前非,儿臣求皇上原谅儿臣这一回。儿臣、儿臣只是喜欢元卿妹妹,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还敢说?
黎丰舒双手杵在案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瞅着跪在了案子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