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两个丫头也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一个说道:
“奴婢步香。”
另一个说道:
“奴婢提金。”
果然黎阳听后,脸色铁青着瞪了柳菲莫一眼,使劲一甩衣角,坐到了椅子上,说道:
“快收拾,都什么时辰了。磨磨蹭蹭的,你是想柳国公和王爷起龃龉[ju yu](不合的意思)?”
柳菲莫一不敢将尤王妃送给她的丫头改名,更不敢跟黎阳对着来。
只得应了声“是”,战战兢兢地由着周婆子、步香、提金两个侍候着,洗梳收拾。
柳菲莫来时,连件衣服都没有带。
周婆子有些难为地问道:
“姨娘也不好穿着这身宫装回去。”
柳菲莫抬眼瞅黎阳。
黎阳本不想管,但也实在是时间不早了,于是冷冷问屋内的丫头说道:
“你们谁有新做的衣服,没上过身的,先借柳姨娘穿一下,回来让柳姨娘得了月钱,赔给你们。”
黎阳的丫头春草说道:
“奴婢有一身新的,春天的时候长公主殿下赏给奴婢的。”
黎阳的丫头名字,全都是当初柳菲莫给取的。
春半、春草,也是取了李煜词,《清平乐别来春半》,当时他俩个没少背地里嘲笑柳元卿蠢,喊着黎阳的丫头,却听不出意思来。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148 无奈
一听春草说她的衣服是柳元卿赏的,自然便就不乐意穿。
而且,柳菲莫也没有想到,她会有一天,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要靠丫头送衣服穿的时候。
但此时却没有她说话的份。
黎阳听了,不禁一笑,一改之前对柳元卿各种讽刺,反而说道:
“天邑长公主一向大方,她送你的,一准是好的。拿来吧,给柳姨娘换上,也显出柳姨娘的身份来。”
春草去自己的屋里,将一件新新的粉色衣裙拿了出来。
柳菲莫瞅着衣裙,一股从没有过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她宁可穿着宫装回海城公府,也不想穿这件衣服。
而海城公府上,自昨天柳菲莫被接走之后,虽然说来得有些突然,一点儿准备没有,但依然抵挡不住柳成展的好心情。
在柳成展看来,柳菲莫的事,总算是给遮掩过去了。
虽然说堂堂国公爷的女儿,去给人当妾,不大好听。
但好在柳菲莫是庶出,而奉亲王府又足以配得上。
得了奉亲王的信,会让黎阳陪着柳菲莫回门。
柳成展简直兴奋得不得了。
让柳成展美中不足是,赵姨娘不在。
柳成展想将赵姨娘从庙里接回来,柳元卿也不说话,就那样冷冷地瞅着柳成展。
被自己的女儿瞅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柳成展吭吭唧唧说道:
“只是暂时的,又不是常让她在家里住。”
柳元卿本来不想答理她爹,转而一想,要是她不将话说死了,她爹又要鼓动她娘楚仪信来跟她说,到时还得生气。
哼了一声,柳元卿淡淡地说道:
“爹爹话说得好没有道理?她算个什么东西,要接她回来?柳菲莫是她女儿吗?别说柳菲莫只不过是我的婆子,就还是爹爹的女儿,她管谁喊娘?爹要将赵姨娘接回来,难不成让黎阳跟着柳菲莫,给赵姨娘行三拜九叩大礼?”
一句话,将柳成展噎个无话可说。
柳元卿一张嘴,一下狠到底,看着柳成展那难看的脸色,柳元卿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又继续说道:
“爹别忘了,柳菲莫可是给人做妾去了,还真当黎阳是你女婿?而且,爹也别忘了,她是我的私奴,要招待,也是我在天邑小府招待,就像离心、离喜将来出嫁了,我给她们办桌酒席就行了。”
满心欢喜的柳成展,在柳元卿无情的话语之下,终于败下阵来,举手投降。
没敢再往下说,怕柳元卿真跟她急了,不让柳菲莫和黎阳进门,可就不好看了。
柳元卿这还没完,冷冷地说道:
“依女儿看来,爹爹心里眼里,只有柳菲莫是女儿。只想着她明天回来,却不想我这个被人抛弃,失婚的女儿,要拿什么心情面对奉世子和柳菲莫。”
柳成展更是无言以对,只得干笑。
从天邑小府出去,柳成展思来想去,回书房,一狠心,拿了他才花重金买来的一副前朝名家画的,喜鹊登枝图,打发了丫头,给柳元卿送去。
算是给柳元卿的安慰,并让小丫头代话,她明天若是不想见柳菲莫,可以不见。
画柳元卿收了,让离心将小丫头打发走,便就随手让离喜,将画收到了天邑小府的库里。
柳元卿好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幅画。
更何况又不是柳成展主动给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