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个把人,在秦王跟前充个谋士。
放着自己的亲娘舅不去相信,然后由萧照又想到了他母亲也不光他一个儿子。
于是秦王顿时谁都不再相信,便就去寻了自己的那帮子谋士商量。
其实但凡长个脑袋的,都会劝秦王稍安勿躁。
现在皇上还看不出宠谁,对几个成年的儿子也都一视同仁。
更何况皇上现在身体硬朗,夺嫡也不在这一时。
再说了,出头的椽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一般人都懂。
秦王做为庶长子,已经够钆眼的了。
可是,秦王如何听得进劝?
他现在满眼便就是自己的不足,还有别人的长处来。
更种担心。
更有那看秦王脸色行事的,便就顺着秦王的意思说话。
耿直的谋士便就大声抗议。
于是,很快的,他们自己便就乱糟糟地吵成了一团。
秦王被他们吵得烦躁,便就想起了以前看的戏文子,什么英雄救美。
也不再找谋士们商量,自己行动起来。
自认为极好的事,被人给破坏了,秦王的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
他骑着马从偏里出来,冷冷地瞅着张轨道:
“的确是你失职,这青天白日的,竟然有疯马胡冲乱撞,要是惊了天邑怎么办?来人,给我拿下送刑部大牢。”
这是怪罪张轨坏了他的好事,没事乱撒气。
秦王身后跟着的侍卫便就要动手。
张轨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臣参见秦王,秦王千岁。臣知自己罪该万死,但秦王容臣查出,疯马是谁家里的,臣自当去刑部伏罪。”
秦王的侍卫已经将张轨拿下了。
可是张轨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跟随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明升、赶车人都已经下车,给秦王行礼。
秦王也知明升是皇后跟前的大太监,面子总要给的,紧忙对着明升说了句免礼。
而小车上的周嬷嬷、离心、离喜再怎么说,也是女眷,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不用出来。
所以此时,仍是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秦王如此的做派,柳元卿冷笑了声,附在十一娘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126 下车
十一娘不觉惊异,瞅了眼柳元卿,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
心道,难怪她们主子说长公主聪明过人。
她自己自打到了柳元卿身边,每一遇事,也是对柳元卿更加的服气。
十一娘掀了车帘子出来,与明升站在一起的离宝敢忙上前,扶了十一娘下车。
秦王一见车帘晃动,还以为是柳元卿出来了,面上一喜。
结果见是一个小丫头,不由得便就不高兴起来。
对十一娘并没有多少好脸子。
十一娘也不以为意,盈盈几步,上前与秦王行礼道:
“奴婢见过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王脸色虽然不好,但十一娘到底是柳元卿身边的人,还是强笑着说道;
“有事?天邑怎么样了?没被吓着吧?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不是宫里出来的,是海城公府上的?怎么这么眼生。”
十一娘笑着直起了身,回秦王的话:
“奴婢是夫人新买回来的。”
回完话,十一娘又说道:
“王爷恕罪,奴婢奉了长公主殿下的命令,问一问秦王殿下,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儿?这位张大人救了长公主的架,长公主让奴婢代求一声,秦王殿下能不能看在长公主殿下的面子,放了这位张大人。”
柳元卿明知道是他,竟然都不与他说句话?
再怎么的,他还是她的表哥呢!
秦王刚对十一娘缓和的脸色,一下子便就黑了。
却也没有办法,除想着等明儿娶到了她,他登上了大位,会决不留情收拾了柳元卿之外,秦王现在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现在再不高兴也得忍着。
因为是回柳元卿的话,所以秦王目光灼灼地盯着车厢的窗帘处,就像柳元卿掀了窗帘子似的,很是和气地说道:
“我想要收拾他,也是他不尽职。既然他出手帮了元卿妹妹,将功抵过,放了他就是了。他哪儿那么大脸,也值当元卿妹妹为他求情?不知元卿妹妹可曾吓着?若是早知道会有疯马冲撞,我早就过来,也不至于吓到了妹妹。”
可惜,任是秦王深情地对着车厢子说了一堆的话。
柳元卿在里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回。
秦王的话,就如同泥沉大海。
波澜未起。
秦王攥了攥拳,铁青着脸,冲着手下摆了摆手。
侍卫放开张轨。
张轨向着秦王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