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正说笑着,门外丫鬟翠竹却是打了帘子走了进来,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模样似很急切,只半天不说话。一旁随侍的青画本来就对翠烟的事还放不开,眼下更是对翠竹没什么好脾气,当即喝道:“急匆匆冲进来做什么,话也不说,当王爷王妃何在?”
翠竹被这么一喊,更是慌了,忙跪下磕头,不住地求饶,李珠妍见状,忍不住白了青画一眼,“你今日是吃了□□吗?王爷在此也如此不知轻重?”
青画却不怕李珠妍,反而梗着脖子道:“小姐,她本来就失礼在先,我说她两句怎么了。”
李珠妍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一拍桌子,“以下犯上,如此不动尊卑,掌嘴!”
青画此时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却是对着赵基道:“王爷,奴婢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赵基笑着看了看李珠妍,转而又扫了一眼梨花带雨地青画,慢悠悠道:“好了,不过是个下人,也犯得着生气?青画你先出去吧。”
李珠妍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什么叫一个下人,我自己的陪嫁丫鬟也管不住了吗?还是王爷觉得青画哭的可怜,忍不下心下手啊?”
赵基脸色淡淡,“本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王妃不必为了几个丫头生气,要是王妃实在气不过,要打要骂自然依着王妃。”
李珠妍冷哼一声,“那是自然,不用王爷教我!青书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知尊卑礼数的贱人,以后不准再来伺候。”
青书得令,狠狠地抽了青画十几个耳光,她脸都被打肿了,嘴角不住地流血,很是凄惨。屋里很多随侍的丫鬟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王妃对自己贴身丫鬟都如此,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啊。
青书打完了,青画顶着一张猪头脸就跑出去了,也不加遮掩,很多来往的仆役看到了,都赶紧低了头,走了。
打发了青画,地上的翠竹的背后都湿了,原本她受了陈女官的挑唆,想着李珠妍刚嫁进来时对府中下人都十分宽和,哪想到今日她生气起来,竟然也王爷也刺,而王爷也无可奈何,不置可否。这样,她还怎么把翠烟的事情说出来啊。
“翠竹,虽说青画有错,但是你急匆匆跑来,又欲言又止,着实失礼。”
李珠妍的声音冰凉如水,浇的翠竹彻底醒来,翠烟快病死在偏院,最后的愿望是再见赵基一面,她本着多年的交情被陈女官三言两语说的一阵心动。现在却忽然明白,赵基是王爷,而翠烟只是一个奴婢,更可况,她现在是在王妃,这后院的主人面前,让王爷去见另一个女人,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赵基冷冷地看着底下的翠竹,沉声道:“不说就滚去偏院吧。”
翠竹慌然以头磕地,战战兢兢道:“翠烟快死了,她······”
李珠妍哼笑一声,“我明白了,原来翠烟是心系王爷,临死前也想见王爷一眼呢。”
赵基面色一冷,斥了李珠妍一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作为王妃怎么能如此斤斤计较?”
李珠妍冷哼一声,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就转身朝内间走去。赵基大怒,一拍桌子,怒吼道:“都给我滚!”
屋里的丫鬟顿时吓得魂魄都出窍了,一个个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慌慌张张的都跑了出去。
赵基这时候慢慢起身,走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李珠妍,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戏来的也太突然了些,我差点儿没接住。”
李珠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王爷跳脚的样子却不像接不住的。怕是要假戏真做,一鼓作气抬了翠烟做偏房,要害我伤心死吧?”
赵基面容一冷,忽地把李珠妍转了过来,抓住他的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再说一遍。”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李珠妍终于败下阵来,笑嘻嘻地抓着赵基的手,“好了,不闹了。”
赵基促狭地笑了笑,勾了勾唇角,“游戏是王妃先玩儿的,现在说停就停,把本王置于何地?嗯?”
李珠妍见赵基如此,心里才慌了,“你,你到底要怎样······”
李珠妍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基用嘴堵住,李珠妍双手不住抓着赵基,却挣不脱男人青筋外露,强健有力的胳膊,只好嘤嘤求饶道:“王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赵基坏笑着捏着李珠妍的脸蛋儿,“哪儿错了,倒是好生与本王说说,说的在理,本王就饶了你。”
“王爷,今天的事,我应该和你好好商量的,而且就算演戏也不该落了您的面子。”
“你倒是乖觉。那我问你,你今日不是应该装作大度的样子把翠烟接出来,然后让我去上演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进而顺理成章的抬了她的地位,然后把幕后搞鬼的人揪出来。”
李珠妍淡淡笑笑,“这样也可行,不过我总担心陈女官不单单是德妃的人,还有可能是李玉瑶的人。李玉瑶这人城府极深,而且三番五次栽在我手里,这次必然会提高警惕,若我太大度,一下子就把翠烟接出来,反倒让她们觉得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