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灰烬。

修长的手臂再次抬起，在狂傲的笑声中，银白色的，能够劈开黑幕的光芒再起划破天空。

但比他更快的，是一枚破风而出的金色子弹。

那一刻，韩昀琛那向来不动如山的身形，几不可闻的微微颤了一下。

平静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的崩塌。

嘭，枪声响起，子弹打入巨龙的胸腔之内。

韩昀琛的心，在那一下，也终于是不受控制的紧缩。

笑声被痛苦的嘶鸣取代，巨龙在天空中翻腾，像是要缓解那自体内而来的巨大痛苦，可是不管她再怎么释放雷电，刮起狂风，掀起海浪，疼痛却不断蔓延。

江次白从疾风鸟身上站起来，将狙击枪化作符篆。

他的表情沉重，面色惨白，手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就连眼镜上仍旧残存着特制的瞄准纹路。

“韩昀琛，你可以啊！你竟然为了杀了我，不惜将自己的心头血制成魔弹，射入最心爱的女人身体里！”

韩昀琛没吭声，江次白也没开口，在这暴风骤雨的夜色里，波涛翻涌的海面上，竟是形成了反差的安静。

片刻后，巨龙再次笑了，“可是你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你的剑鞘，在我手里！”

话音落下，巨龙再次俯首，这一次却是冲着江次白而来，显然是忌惮他的存在。

江次白没料到一枪之后，它还有兴风作浪的能力，疾风鸟根本来不及避开，眼看就要被它吃入口中。

但也就在龙息铺面的瞬间，巨龙停下了俯冲的姿势。

竖瞳跳动，黑色，变成了金色。

江次白怔住。

“小舞。”韩昀琛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低沉中透彻深深的挣扎和痛苦。

“韩昀琛，我很开心，能够认识你，爱上你，被你爱上。”巨龙再次开口，同样的声音，却是不一样的语调。

温柔，清脆，充满暖意。

雷鸣声渐渐停了下来，只余狂风暴雨。

第2卷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轮转

龙首低垂，贴近那在雨中被打湿后，在风中飞扬的黑发。

犹如猛虎，在细嗅蔷薇般温柔。

韩昀琛闭上眼睛，后牙槽要紧，喉咙之中满是血腥味。

在身侧攥紧的拳松开，他抬手轻轻的触碰了她的前额。

“谢谢你。”伴随着少女轻柔的嗓音落下的，是清新的山雨和无尽蔓延的暖。

巨龙旋身，黑白色的身影跃入云间，随后一个俯身，夹裹着雷电和狂风骤雨，朝着海平面冲去。

如针的山雨与缠绕周身的雷电，将银色龙鳞上的黑色纹路一层层割裂，灵魂在那一刻剥离，崩碎。

温暖的血液混合在雨水中，打湿了江次白的脸。

那一刻，他分不清楚自己的脸颊上，流下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哗啦，巨龙坠入海中，在黑暗的夜晚，波涛汹涌的海平面上扬起一阵剧烈的水花。

随后，雷电止息，风雨骤停。

就连海底之中，也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重新归于预定的轨道，太平盛世，灯火阑珊，谁也不知道，在这场暴雨之中，谁失去了谁，谁又舍弃了什么。

江次白的心脏紧缩到无法呼吸，他克制不住的转头，看向身后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男人。

但却在回头的刹那，却听得身后的人朝前迈了一步。

随后，一道划破夜空的白光，劈在了海平面上。

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上的海水，在那一剑落下之后，竟是生生的以那道光为中心，一分为二。

但很快的，如瀑布般分离的海平面，又再次缓缓归拢。

又一道剑光下去，海面再次被一分两半。

整个东海的水流开始不安的搅动，冲撞。

天空中，因为这个恐怖的波动，而再次降下雨水。

江次白心头猛颤，身体先于思考，使出全身力气一个猛扑，将韩昀琛用力的推倒。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