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给王上听。”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殷非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她的肚兜,怔忡数秒后,他若无其事地将肚兜收好,往驯兽场而去。
还只说给王上听呢。
矫情。
殷非在驯兽场上搏斗许久,总算发泄完多余的精力。
众内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丢进兽园喂野兽。
殷非满头大汗,内侍上前就准备递帕子,还没来及递过去,就见他拿出什么东西擦起来。
好像是女子的肚兜。
内侍们不敢多看,连忙将头低下。
殷非擦着擦着嗅起来,这时候觉得自己不该拿她的肚兜擦汗,都闻不到上面淡淡的香气了。他正要吩咐人将肚兜洗洗,忽然想起,就算洗了,也洗不回她身上那股香气了。
遂又将肚兜揉做一团塞回袖里。
在旁站着的大太监起了心思,他在王上身边伺候这么久,第一次看见王上贴身携带女子的物件。
大太监有所忌惮,虽然想要趁机替后宫众夫人进言,但是终究没这个胆子。
等过了半月,大太监暗暗观察,发现殷非带着肚兜半月不曾离身,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试探:“王上何不去后宫坐坐,众夫人姬妾都盼着您呢。”
大太监说这话,胆战心惊,等了许久,听到头顶上传来深沉的男声:“那就去坐坐吧。”
后宫。
文夷夫人的宫殿,众姬妾齐聚一堂。
如今虽然没有王后,但在这些姬妾中,只有文夷夫人身份最高,所以大家都以她马首是瞻。即使心有不服,也不得不做出点表面功夫。
文夷夫人俨然已将自己当成王后,命众姬妾每日来请安问候。她只拣家世好的姬妾,像枝兮这种没封号身份低微的小侍妾,是没有请安资格的。
女人聚在一起,嘴上明枪暗箭,唰唰往对方身上甩刀子,恰好有人与邱玉楼结怨,想找她的错,寻不到,只好拐着弯指桑骂槐:“你们知道前不久有人在梅林等王上的事么?”
“怎么不知道,就是邱家舞姬生的那个小贱婢,叫枝兮的,据说等了好些天,她也是胆大,竟敢往王上跟前晃荡。”
“也不知道等没等到,应该是没等到,不然哪还有命活到现在?王上最厌狐媚之术,这要被他撞见,还不得将那个小贱婢丢去喂野兽呀。”
她们看向邱玉楼,“邱姬,你也试试,说不定你比你妹妹运气更好,能等到王上也说不定。”
邱玉楼皱眉:“她一个舞姬生的女儿,也配做我妹妹?我要不要等王上,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教。”
文夷夫人端坐高位,听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出言制止这场无意义的争吵,忽地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王上到。”
众姬妾一僵。
就连文夷夫人也怔住。
刚才,小太监说谁来了?
文夷夫人遥遥望去,见殿门口笼着的阴影里走出个人,朱红深衣,玉冠束发,负手在背踱步而来,盛气凌人。
正是她才见过一面的大盛国君,殷非。
众人纷纷扑倒在地,屏住呼吸。
一双金丝滚边皂鞋停在人群最前方,她们听到国君的声音冷若冰霜:“全都抬起脸来。”
众姬妾又惊又喜,笑靥如花地仰起面孔。
国君匆匆扫一眼,似乎并不满意,蹙眉问:“你们之中,有没有姓邱的?”
邱玉楼心头一跳,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连忙出列:“禀王上,嫔妾姓邱。”
国君眉头皱得更深,他语气甚是不悦,“不是你。”
文夷夫人适时出声:“后宫,只此一个邱姬。”
忽然有个小太监开口道:“回王上,还有个姓邱的,乃是个没有封号的小侍妾。”
众人纷纷看过去。
小太监抬起头,露出张端正的脸。
殷非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寿。”
殷非点点头,“很好,以后你就在孤身边伺候。”
他想到什么,刚要开口,